儿寡母夺家产,此时正过晚饭时分,街道上摊贩正在收摊,田婆子嗓门大,整条街都能听她骂街声,将二房的丑恶嘴脸渲染到了极致。
不知是那个摊贩听得义愤填膺,将顾客挑剩的臭鸡蛋砸向坐在驴车上的二房吴妈妈众人,蛋壳正中吴妈妈的脑门,吴妈妈扯了嗓子开嚎,连呼冤枉。
那扔臭鸡蛋的摊贩捡了地上半截白萝卜砸过去,还叫嚷道:“了不得了!这贼还敢反咬一口!快拿马粪堵了她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田婆子骂街的道具,以及“前门不进尼姑,后门不进和尚,拳头立得人起,肩膀走得马过。”这句台词出自明朝冯梦龙的《三言二拍》。
嗯,写到现在,发现以前收集的资料不够用了,干脆买了本明清古董拍卖年鉴,铜版纸印刷,翻看了一天,深感古人生活各种的奢华,一个犀牛雕的三国人物摆件,里面人物栩栩如生,染色象牙雕的盒子,居然是用来装蟋蟀的!难怪古人有玩蟋蟀把家都败了的故事。
8过,瓦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象牙雕的荷花人物蚊香盘。。。咳咳,里面人物居然是春/宫。。而且还是百合性向!而且人物表情那个啥。。。。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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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多行不义二房自毙,沉疴已久素儿丧母
摊贩这一举动起了“抛砖引玉”的效果,路人摊贩纷纷将剩菜叶臭鸡蛋死鱼虾砸向驴车,有孩童干脆抓了土块扔过去,那吴妈妈的哭声被围观路人的唾骂声掩过,在二房她也算是体面的,今日受了这等侮辱,几欲寻死。
就这样,田婆子在越来越多的围观路人簇拥之下,一路骂到了荔枝巷孙家二房门口。
门口家丁们忍着骂声和驴车的恶臭,将吴妈妈众人连拖带拉进了角门,然后紧锁大门,仍凭田婆子堵在门口大骂。
孙二老爷和夫人捂着口鼻听完了吴妈妈的哭诉,不禁面面相觑:原本觉得王素儿母女好面子不敢声张,可以随意拿捏,没想一夜之间软绵绵的面团变成了硬生生的石头,自己不但没吞下,反而嗑断了门牙。
难道自己还斗不过一对孤儿寡母?!二老爷和夫人命人套了马车带着家丁去岳丈王氏族长家求援,有族长在,还怕王素儿不肯嫁!可一开门,迎面就是田婆子的叫骂、路人的起哄、和铺天盖地投掷的石块臭鸡蛋烂菜叶,生生的堵在门口就是出不去。
二房的仆人硬着头皮往外闯,又被田婆子带的家丁小厮绊倒,扭打在一起,场面更乱了,许多路人打抱不平,赶上去拉“偏架”,看似在劝和,其实就是困住二房的手脚,让田婆子众人沾净了便宜。
二房不死心,改走后门,守门的小厮战战兢兢来报,说后门被一群乞丐堵死了,他们好话歹话说尽,钱粮也给了,那群乞丐就是赖在原地不肯走,驾了马车硬冲过去,他们就睡在路上拦道,乞丐身份低微,但也是良民,弄出了人命官府也是不饶的——更何况,衙门邢铺头就带着十个衙役就站在一旁,不理会二房的献媚讨好塞钱,只是在那里看笑话。
一直到成都城敲响暮鼓,要宵禁了,田婆子和围观的路人方慢慢散了。
这一夜,晚上宵禁巡街的似乎盯准了二房,整个晚上荔枝巷的官兵就没断过。
次日一早,晨鼓敲响,宵禁解散。二老爷和二夫人“磨刀霍霍”预备出发,可马车刚行到巷口,邢铺头头戴乌纱平顶巾,穿着圆领皁衣,腰悬锡制腰牌,他挥了挥手中的文书,“衙门收到状纸,说你纵奴行凶,侵占良田,人证物证皆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言罢,两个青衣皂隶将足足二十斤重的木枷套在二老爷和二夫人的脖子和手腕上,赶牲口似的上了大街,这一路上又被早市的路人围观唾骂,重现了昨日吴妈妈“游街”时的盛况,只要路人扔的不是要人性命的大石头,皂隶们都懒得去管。
仅仅一夜时间,王家二房觊觎孤儿寡母家产一事闹得满城皆知。次日二老爷和二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枷锁被投进监狱,原本以为事件就此结束,没想,这只是开始。
那日衙门的鸣冤的大鼓都快被擂破了,桩桩件件都是状告孙家二房,罪行五花八门:
二老爷十年前曾逼迫某良家女为妾,该女有孕后,又被二夫人以偷窃家财为由活活打死,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