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八字啊!”
颜睡莲强忍住怒气,“崔妈妈,难道你们府里的下人都是死人不成?!明知孙家二房提亲之事于理不合,那管事妈妈还气倒了我七姑太太,你们怎么不把她赶出去?”
崔妈妈啪的一声跪地,“奴婢也是这么说的,要她们撵出去,可是——可是没有几个下人听使唤的……。”
颜睡莲顿时扶额,“你这个内管家是怎么当的?连下人都使唤不上?”
崔妈妈脸色一红,“自从老爷去世后,太太将家里下人遣散了一半,留下的大半都是王家的家生子,这些家生子又都和王家本族仆人们粘亲带故的,那管事妈妈是王家族长大女儿的陪嫁到孙家的丫头,和王家本族仆人相熟。所以,即使奴婢下令,也没有人动手撵人,剩下几个对太太小姐忠心的,又势单力薄,实在是……。”
颜睡莲明白了,造成目前这个局面,与七姑太太用人不当大有关系,家生子固然比外头买来的忠心,但是家里没有男丁,绝了子嗣,用家生子反而是大麻烦!
因为七姑太太是个似乎时日不多的病人、素儿表姐过几年就要出阁,两个主人都不能在宅子里长留,这些家生子觉得随时都会被舍弃,前途渺茫,所以干脆暗中投靠王氏本家。
昨天二房来提亲绝非临时起意,必定是先笼络过府里的家生子,说不定还许下了种种诺言,早就开始算计七姑太太的陪嫁和大宅子了!
里应外合之下,崔妈妈如何还能弹压住起了异心的家生子!
崔妈妈哭诉道:“太太到现在半昏半醒,小姐只是在病榻前哭,奴婢又是个没用的。那二房的人在府里白吃白喝,弄得乌烟瘴气。奴婢想着如今能救我们府上的,只有九小姐您了,所以奴婢冒死偷偷跑出了来,求九小姐做主啊!”
这崔妈妈不是个好管家,但贵在对七姑太太和表姐忠心耿耿,同样是奶娘,周妈妈可就……,斯人已逝,多想无用,颜睡莲不由得一阵感慨。
“崔妈妈先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养足精神,待会领我去你们府上。”颜睡莲吩咐刘妈妈:“叫刘管家来,我有事相商。”
刘管家早得了风声,就在东篱院外候着,见女儿来唤他,便跟着去了小书房。
颜睡莲先是转述了崔妈妈的话,而后说道:“七姑奶奶是我祖母嫡亲的女儿,这其中的厉害你是最明白不过的,此事我们颜家断然不能袖手旁观,必定要倾力相助,让那王孙两家再也不敢打她们孤儿寡母的主意。”
刘管家连连称是——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如今京城颜府当家主母虽然是五夫人杨氏,但是成都老家祖产一直由颜老太太牢牢把在手里!想当初,睡莲的生母魏氏也没将手伸到这里来。他能在族宅里过上安稳日子,背后的依仗是颜老太太。
颜老太太是继室,如今京城颜府里,五爷是颜老太爷嫡妻所生,大爷和九爷都是妾生的。她亲生一双儿女,儿子七爷四年前没了,女儿七姑太太是指腹为婚,远嫁到了成都王家,颜老夫人每次写信都反复叮嘱他要照应七姑太太。
如果七姑太太出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所以刘管家很干脆的说:“一切听九小姐安排。”
“事发突然,暂停修缮西偏院烧毁的房屋,把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集齐了,准备好绳子棍棒等物件。”颜睡莲顿了顿,“多带些粗壮的婆子,手脚利索口舌厉害的丫鬟也行,王家族长不仅不庇护我七姑太太,还纵容女儿的婆家孙家欺负孤儿寡母,他们先撕破了脸,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你从我私帐上支取银子,跟我们去七姑太太家的家仆这个月月钱翻倍——。”
刘管家摆手道:“这个如何使得?为了七姑太太的事,肯定是从公帐上支出,那能使您私帐上的银子。老太太知道了,必会写信骂我的。”
这如同四年前七爷的丧事,颜睡莲用自己的衣服首饰钱风风光光大办一场。颜老太太从京中写信大骂刘管家榆木脑袋,墨守陈规,说孙女睡莲贤孝,还命刘管家除了要补齐睡莲的份例,另外还从族产公帐上支了二百两银子提前给睡莲过年大红包。
如今再次遇到类似事件,刘管家若还不知变通,就枉为管家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此事并非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