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抬。
周妈妈拼命挣扎,嘴里呜呜不成语。
抬腿的婆子被她一脚登在脸上,那婆子恼怒的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左脸瞬间失去了知觉。
那婆子骂道:“你还当自己是管事妈妈、可以随意打骂丫鬟婆子的时候?呸!小姐待你那么好,你这个白眼狼反过来偷小姐的东西。老天有眼,一场大火把老贼逼出了原形。”
另一个婆子啐了她一脸,“还偷到邻居老族长家里去了,真是丢人!”
丫鬟嫌恶的看着她,“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窝子都是贼!采菱姐姐好心教她女儿艳儿识字,那艳儿偷了采菱姐姐好几件头面首饰呢!”
“人赃并获,看她怎么抵赖!”众婆子复又抬着周妈妈朝归田居方向而去。
周妈妈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聒噪。刚来成都时,因为颜睡莲的许多物品没有登记造册,她乘机浑水摸鱼贪墨了一些物件。但是邻居老族长家里的东西她那里敢碰?!还有艳儿偷采菱的首饰是怎么回事?女儿从来没说起过啊……。
归田居正堂。
艳儿仅穿着烟熏火燎过、早已辨不出颜色的中衣抖抖嗦嗦缩在墙角,身边还躺着宿醉未醒的父亲。
今晚的计划她和母亲筹谋了许久,本该万无一失,想到从此就要过上好日子,她很是亢奋,在床上辗转反侧,等母亲得手归来。
可后来不知怎地就睡着了,醒来时家里火光冲天,她和父亲被府里救火的婆子杂役拖到院外,箱笼首饰盒等贵重的物品也被抢出来。
那箱笼被扔得东倒西歪一地,有几个还敞开了箱门,里面的物品散落出来,不知那个婆子喊了一句:“咦,那东西不是前些日子小姐房里丢的玉白菜么?!”
话音刚落,就有丫鬟和两个管事妈妈过去瞧。
定是被人栽赃了!艳儿大急,可是她只穿着中衣,还光着脚,院子里还有许多男人,她脸皮再厚,也不敢贸然起身去护箱笼。
“就是这颗!我说怎么都找不到了,原来是招了内贼!就是因为丢着这件宝贝,我的月钱连罚了三个月!还差点被夺了差事!”
“快抓了他们家领赏去!”
“咦,女儿和男人都在,怎么就是不见周妈妈?!”
“定是那周妈妈见翻出了贼赃,害怕跑了!”
“还在这闲磕牙!赶紧找去啊!”
……
艳儿和父亲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婆子捆了,塞进厨房的地窖里,到了下半夜,他们又被抬到了归田居。
自从七夫人柳氏回了京城,这归田居就一直空着。可今晚这里灯火通明,正堂之上的两把黄花梨太师椅上端坐的赫然是邻居颜老族长夫妇!
九小姐颜睡莲坐在左下首的玫瑰椅上,身后站着刘妈妈和采菱。
正堂中央摆放着几个烟熏过的箱笼,一个长条案上堆满了失窃的贵重首饰和各色金玉摆件。
颜睡莲像是哭红了眼睛,老族长夫人心疼的招她过去,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的绣墩上,时不时低声安慰。
不一会,周妈妈被捆得像只粽子似的抬进来,四个婆子踢弯她的膝盖,逼她跪下。
睡莲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狼狈不堪的周妈妈一眼,又扑在老族长夫人怀里泣不成声,手里的帕子不一会就濡湿了。
老族长夫人掏出自己的手帕给睡莲擦泪,“好孩子,别为了这叛主的贼人伤心了。你不到三岁就来了成都,咱们比邻而居,又是同族,你的性情我是了解的,是最最宽厚待人的,可惜下人不知道惜福,反而做出这种奴大欺主的事情来。”
睡莲忍住了泪,惭愧低下头,“大过节的,家里失了火,引出贼赃来,还半夜惊动了您和老族长,是我治家无方。”
颜宅半夜失火,作为邻居和同族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老族长夫妇得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仆役过来帮忙救火。
扑灭大火已经是丑时三刻,老两口又被眼泪汪汪的颜睡莲请到归田居,说是出了家贼,这贼人还偷了自己孙女颜如玉的东西,她一个小孩子家很是惶恐,希望族长夫妇能帮忙处理此事。
老族长夫人怜惜的抚着睡莲的头,“你小小年纪支撑祖宅已经做的很好了,只有千年做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