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就拜托了。所请之事,务祈垂许。
兄 钟蓝上
陶乐看完信之后,又听齐凤九说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长安去,可是当我到了长安之后,却再也没有你们的任何痕迹了。我曾好几次找寻过你们,但始终未有收获。”
“直到后来,定陶公主大婚之日,我有幸得见她一面。知道你已经被你舅舅带回宫里了,就放下心了,一心去寻钟兄的消息,可这二十多年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你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已经死了?”陶乐捏着手里的信,闷闷地道。
☆、第 68 章
齐凤九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恐怕,凶多吉少!”
对于这件事,陶乐其实心里早就有了一点猜测,只是她心里仍怀有期许,或许她的父亲还好好活着。可若是这样,那她无父无母,待在宫里的十多年,又算什么。听到这句凶多吉少之后,陶乐在有一点伤感的同时,心里却又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可以把这些信都拿去看看吗?”出乎齐凤九的意料,陶乐在得知自己父亲或许早已死去的消息后,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嚎啕大哭起来,反而意外地冷静,不禁多看了一眼。
齐凤九吩咐下人安排两间厢房,让陶乐和陶安住下。
陶乐在短短半天就把所有的信件看完了,当她看完之后,心中的疑惑却更多了。按照信里所写,她的父亲和母亲应该很恩爱才对,那为何她会那么讨厌自己这个长得和父亲很像的女儿。还有,她的母亲又为何那么快就嫁给他人,还把之前所有的事情都瞒得死死的。陶乐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如今知道实情的人恐怕只有舅舅和她母亲了。可很显然,他们并不想告诉她这件事。
“陶安,你说,会有什么原因,让两个相爱的人最后竟形同陌路,一个才刚尸骨未寒,另一个就另嫁他人,甚至于痛恨他们两个的孩子?”陶乐看着身边的陶安,不由开口问道。
陶安知道她是想起了定陶公主了,只能安慰着说道:“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也别太多想了。”
“苦衷?”陶乐轻笑了一声,道:“是啊,苦衷!谁都有自己的苦衷,我们应该理解才对,是吗?可是我却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
“小时候的记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唯有那一日的事情,我却是想忘都忘不掉。那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她抛弃了我,哪怕我喊得嗓子都哑了,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可她却狠心得连停都没有停下一步,完全不顾我的死活。”陶乐看似很平静地说出唯一她所能记得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可她的眼眶却已经发红了。
陶安如前世一般,一把将陶乐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道:“别怕,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绝不会抛下你一个人。”
可不同的却是,如今的陶乐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子了,她没有像十五岁那时一样,埋在苏恒安的怀里嚎啕大哭,直到哭得声音都嘶哑了。陶乐只是静静地把头倚靠在陶安的肩上,一言不发。
等陶乐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才把信件都还给了齐凤九,转而提起他们此行的目的,“虽然表姐说是为了米粮的事情,让我找你,但我知道,她跟你说的肯定另有其事。表姐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也想能帮上表姐的忙。”
齐凤九看了看陶乐,道:“她真的没有说什么,我们之前也就是提了提关于赈济灾民的事情。殿下说他们带的米粮只能撑一时,希望我能够号召这附近的城县,以平常的价钱卖给她,来赈济江州的灾民。这些日子,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很快第一批就可以运到江州了。”
陶乐听他说得这么真,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但她心里清楚,齐凤九肯定没有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是出于不相信她吧!这下,陶乐算是明白为何表姐会说这件事不轻松了,要想从一个谨慎多疑的人口中知道什么,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已经表姐的话带到,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陶乐冲齐凤九作了作揖,道。
“且慢!”齐凤九招了招手,紧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后日就是中元节了,若是不急着离开的话,可否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