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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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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6(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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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中,看到木代翻身站起。

    梅花九娘调教的好徒弟,身姿利落,无可指摘。

    木代提刀上前,远处,猎豹怒喝:“先住手。”

    于是她住手,停在原地不动。

    他的姑娘,跟他的小女儿一样,现在,只听猎豹的话。

    罗韧笑着咳嗽,血沫从口中翻出,按住伤口的指腹下,有极细的链子。

    那是他送给木代的、又被猎豹送还的口哨,已经浸透了血,白色的珍珠,裹着血衣。

    罗韧攥住口哨,慢慢送到唇边,意识像流水一样倾覆开去。

    那一晚,猎豹说他的话没有错,他从未输过,却在她那里折戟沉沙,他也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从心底里,他其实惧怕猎豹——她逐一拿走了他生命里最珍视的东西,一次,又一次。

    罗韧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微微颤动着,缓慢的,攥住了身侧遗落的匕首。

    猎豹向这里走来了,她不会错过他弥留的时间,她会亲眼审视他这头拔掉了猎牙的兽。

    那是他救木代的最后机会。

    罗韧微笑,血在身后蕴开,木代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了,他像是回到了在菲律宾时常做的那个梦里,他的姑娘,披荆斩棘为他而来,可突然,又从他的怀中惊起,越走越远。

    最终,他也没留住任何人。

    ——罗小刀,你要是想我的话,就吹响口哨。

    吹什么呢?

    ——“给你吹个好听的。”

    ——“世上独一家,青木和尤瑞斯他们想学,永远学不会。”

    ——“我早就打定主意了,传男不传女,传子不传媳,你想知道,以后问你儿子去。”

    细细的音律,像微颤在充满血腥味空气里的一道波线,又像一缕最细弱的希望,一音三转。

    宁静,平和,穿缀起他和她的每一帧片段,回溯到最最初时,两人确认关系的那一刻。

    ——“过十二点了,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好不好?”

    高处,窗外的夜色似乎要化开了,黎明将至。

    始于午夜,终于晨曦。

    小口袋,以后这世上,就没人吹口哨给你听了。

    ……

    猎豹打开锁。

    她听见哨声了,开锁的时候,手下稍微迟疑了一下。

    吹响口哨,总像一个无从摩挲的谶语。

    她用口哨试探过木代,不管怎样的吹法,短促或悠长,她都没有反应。

    罗韧的哨声,在她听来,无甚不同,她狐疑的目光扫过木代的脸,她还是那样站着,眸光没有焦点,手里的蛇形刀,泛着清冷的光泽。

    很好。

    猎豹打开锁进来,绕着罗韧,慢慢地转了一圈,再一圈。

    然后,面上忽然露出狰狞,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匕首,然后伏下身去,慢慢凑近他耳边。

    罗韧的胸膛起伏的厉害,身体开始出现时不时的痉挛。

    猎豹跟他说话。

    “罗,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给自己留了后招,你的后招就是这把刀吗?想和我同归于尽,最后一搏?”

    “你知道我的后招是什么吗?”

    “你给你的小美人儿挡了枪,你以为,我是想杀了她吗?你真不了解我,罗,一颗子弹结束一个人,多么无趣。”

    她的声音低的像耳语:“我喂她吃了一粒巧克力豆,罗,你要上路了,我让你看最美的礼花绽放。”

    罗韧额上青筋暴起,眼睛瞬间充血。

    在菲律宾时,“巧克力豆”是他们对微型炸弹的戏称,杀伤范围不算很大,但进入人的体内,足以把腹部炸的四分五裂。

    这叫“礼花绽放”。

    罗韧嘶吼一声,奋尽全身力气,想去扼猎豹喉咙,猎豹扬声大笑,伸手去掏起爆器。

    就在这个时候,伫立一旁的木代,忽然猛冲过来,没给猎豹任何反应时间,一手搂住她头,另一手的蛇形刀向着她咽喉刺落,猎豹反应极快,往后急仰,刀尖从胸上划过血道,四围枪声骤起,夹杂着英语和土语的“小心!”。

    突突声响,击在链网上的子弹爆出金石火光,有些打在地上,击的水泥屑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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