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声音和石心的碎语一起在他耳畔飘荡,犹如耳语。
活着,为什么非要说谎?
他能探到世界上每一颗期望被人发掘的绮丽石子,却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社会运行的规则。
“安琪。…谎…为伸么…?”
“…我也不知道。”
于他而言,整个世界就如同一个巨大而不真实的水母罩,人类日常中声振频率低沉模糊的声线总是传达困难,楼宇之间绮丽石子发出的声音能够轻易掩盖过它们,可白日里,汽车喇叭与刺眼的霓虹又令他焦躁无依。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别人探过来的目光,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些模糊不堪的音符,一切都封在猫箱里,混乱不堪,焦虑难忍。
当然,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这样。
当白夜降临,满月升到穹宇最顶,那些醉醺醺的晚归者与夜晚出没的城市蟑螂们被笼罩在幽光之下,走过古巷,走过人行道,走过斑驳破败的城市晦暗,脸上映着艳俗霓虹灯反射出的光栅,每多沐浴一份那柔和的月,身上的变异就增加一分。平整的西装被撑开,提着公文包的双手皮肤炸开起卷,扭曲的面孔挣开一张不合身的画皮,大张着莹绿色的双眼咧嘴大笑,揪住街上变异不全的同类挖出大脑狼吞虎咽,乍起背上根根幽蓝的长刺吸食月光。而那些被挖去大脑的人类无知无觉般的挂着鲜血淋漓的半张完好面孔在沥青路上四处乱爬,任由腐烂的脏器掉落满地。
这个时候,人类的声音清晰无比。
他们大多数只能坚持几条街,少有能撑到回家掏出钥匙拉起窗帘的勇者。每每遇到这样的人,刑天刖总是盯着他,试图努力记住那张扭曲变形的面孔。而那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