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喜欢…”
“阿刖!”安琪皱眉打断他毫无章法的话语,完全不费力的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
她错了,她不该为了新书发表会放他一人在家这么久。
三天而已,只是上个月离开三天,本月发病时他就迅速显出更恐怖的症状了。
虽然平时也差不多是这幅样子,可是……
“阿刖,你洗个澡好不好?”她深吸口气,将心中巨大的罪恶感勉强压住,朝他绽开个灿烂的笑容。
“不!走不!!!”
对方尖叫着迅速摇头,接着迅速抱紧她,拼命把她往怀里塞,那巨大的力道好像在以燃烧生命为代价,誓死捍卫她。安琪被他搂了个措手不及,下巴狠狠磕在他凸起明显的胸骨角上,震得脑仁都疼,可对方的动作实在太过执着,执着到让人心疼,她也不敢随便挣扎,只好就着倒在他身上的姿势缓慢将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伸长脖子轻轻啄吻了他的唇瓣。
浓重的砾石土腥。
刑天刖的动作一瞬间僵住,随即在她轻轻抽离的时候缓慢的眨眨双眼,像从前一样模仿着她轻啄回去。
“我不走。”她微仰着头看他,双眸盈盈弯起。“我只是说你需要洗个澡。”
“……一起?”
他用力提了提,把怀中的安琪拉到同他一样的高度,在风灯的微光中那双昆虫般巨大的双眼异常明亮,让人不知那无言的钥匙后隐藏了几多智慧。
“不是的,我在门口守——”“不洗!”
他猛然加力,勒的安琪几乎要把晚饭吐出来。
“…咳…呃…阿刖乖,听话——”
“不洗!”
“阿刖…”
“不洗!走不准!你!!!”
他疯狂的大吼起来,下一秒却猛然翻身把安琪压在身下,紧搂在他怀中,好似在惧怕呼唤到什么一样警惕的环顾四周,再次因开始瑟瑟发抖。
“它们触…出来…了…不能让你…被炸…被抓跑…”过了一会,刑天刖小心的凑到她耳边低语着,紧紧将她护在怀中。“我…薄护…保护你…不怕…走别…不怕…”他缩着肩膀再次神经质的低笑两声,那声音嘶哑砥砺,好似西北荒原上空的鹰隼。
安琪沉默片刻,忽然拨开他脸上的碎发仰头轻吻他的额,对方毫不意外的也迟疑片刻后亲了回来,枯瘦的修长手掌在她身后来回拍打轻抚,有时的力道不知轻重,她却丝毫不介意。
明明自己已经怕到几乎神经崩溃,却非要拼尽全力护着她,那种执着里带出的疯狂几乎消耗光他整个生命,他还是乐此不疲。
真是个…蠢货。
神经症状药石无用的蠢货。
这根本只是个普通的月夜而已,她永远无法理解他的恐惧。
还有他这种执念到恐怖的贪恋。
安琪吸吸泛酸的鼻子,也贴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知道,阿刖最好了,所以说去洗澡吧?”“不——”“我和你一起。”
“……”
“我和你一起进去,好不好?”她柔软的指腹滑过他的鼻梁,最后停在他苍白的薄唇上。刑天刖沉默片刻,终于妥协着点头缓慢的放开她,左手却仍旧牢牢攥着她一只手掌。他跟随拿起风灯的安琪向浴室移动,高瘦的身躯微微佝偻,警惕着四周的黑暗。
早已放好水的浴室氤氲着潮气,在安琪的劝诱下刑天刖小心的脱掉了身上脏兮兮的水蓝色t恤和裤子,整个人光/裸着的暴露在她面前。他的神情和没脱衣服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有左手仍旧紧攥着她的手掌,怯生生的,像个孩子。
神的伊甸中没有耻辱。
每次在帮助他做什么应该个人解决的事情时,他无知无觉的坦荡总会让安琪想起这句话。
所以这家伙竟然还曾经在晨/勃之后跑来找她,一脸我什么都不懂的蠢样。明明瘦的像个扎着手望天的大蟑螂,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稀里糊涂的就让她屈服了,真是…可恶。
安琪停下脱裤子的动作,单腿跳了两下,靠到浴缸边伸出手,在那个屈膝窝在浴缸中安静摩擦身上脏污的家伙额头上敲了个栗子。他反应了一小会才茫然地仰起头看她,隔着朦胧的雾气,除了纯粹的莫名和委屈再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