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间流露出来的隐隐高华,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周少瑾刚才还带着几分阴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晴空万里般的明朗起来。
她笑着把从封信里掉下来的一颗拇指大的松绿石放在手掌上,问春晚:“好不好看?四爷带给我的!”
那石头也没有个规矩的形状,像是从哪里掰下来似的,可颜色却非常的漂亮,翠绿得如青草,看着让人觉得眼睛变得舒服了。
“漂亮!”春晚真心地道,“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松绿石。”
周少瑾道:“我把它镶个簪子你觉得如何?”
等到程池回来,她就打扮给他看。
春晚连声赞好。
周少瑾让她去跟秦子邮说一声,找个银楼的人帮她镶了这颗石头。
邱氏进来了,看着也赞扬了一番,还直夸程池细心体贴一番。这才告诉周少瑾:“娘让你过去,说是四叔虽然不在家,可你在家,由你代表小三房,她老人家趁着大郎和二郎也都在,明天请了二叔父和翰林院掌院学士吴大人过来把家分了!”
前者是程勋的胞弟,后者程勋的好友。而三个儿媳妇里。不管是袁氏、邱氏还是周少瑾。娘家都没有什么人在京城!而一向被袁氏视为依仗的袁维昌和袁氏也不过是从兄妹,又因袁维昌是内阁首辅,郭老夫人不想抬举袁家。也就不由儿媳妇的娘家来人主持分家的事了。
“这么快!”周少瑾讶然。
她以为还要等到程池回来。
邱氏道:“济宁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四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可明年二月程许就要成亲了,待到那个时候再分家,又多了个闵家。郭老夫人不想再拖下去了。
三家对这样的分法都没有异议。
郭老夫人就让秦子邮照着去写了分家文书,等到吴秀早和何勉之过来把押画了。就可以去官府备报了。
程渭就道:“那我这两天就寻地方搬出来好了!”
“也不必这么急。”两家在一起住了十几年了,如今要各奔东西,程泾还是颇为感慨的,道。“等过了年再搬吧!”
他是老大,以后大家肯定得去他那里过年的。
程渭却笑道:“杏林胡同那边原本就有点小,我搬出去了。你也好早点把娘住的地方收拾出来。”
这倒是!
程泾不再多说。
两家回了杏林胡同。
一个想着这么多年来两家人拥在一起,现在搬出去了。家里终于宽敞了,袁氏觉得心情都轻快了很多。一个想着这么多年来两家拥在一起,现在搬出去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心情都变得雀跃起来。
翌日,众人顺顺利利地签了文书,周少瑾吩咐厨房里摆了一桌酒,程泾招待自己的叔父和吴大人吃了顿饭,送走了吴大人。
郭老夫人则留了程勋说过年的事:“……若是宫中今年赐了年夜饭,我们就先吃。等你们回来祭祖,明天一早进宫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朝贺。若是今年宫中没有准备年夜饭,那我们就自己过自己的。”
程劭笑着点头,说起程池的事来:“……前几天皇上召我进宫下棋,特意问起子川,问他是不是我的侄儿。还问起了大哥。言辞间对子川的印象好像很不错。我已经写了一封信给子川,让他好好筹谋筹谋,抓住这次机会。”
这么多的官吏,能让皇上记着名字可不简单。
“让小叔费心了!”郭老夫人高兴地道谢,待程勋一走,郭老夫人迫不及待地给程池写了信。
彭城伯那边送了信过来,问明天辰正在西直门碰头可不行,他们一起进宫给皇后娘娘问安。
程家小三房住在东城,在西直门碰头,那她们得很早起床才行。但进宫,像郭老夫人这样的外命妇,却又只能走西南门。
周少瑾和郭老夫人早早就歇下了,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开始梳妆打扮,不敢喝水,草草地吃了几个面团就去了西直门。
彭城夫人在女儿没有嫁入皇家之前,不过是个乡下的老太太。这些年就算是养尊处优,乡间艰难生活还是给她留下了深深的痕迹,穿着大红色刻丝通袖袄,戴着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耳坠也看上去像个乡间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