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地坐在这里,好不好?”
周少瑾赧然地点头。
她还是第一次听程池处理事情。
周少瑾有些不安地整理着那些茶具。
程池去了明间。
秦子安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抱拳给程池行礼。突然发现周少瑾在屋里。
秦子安看了程池一眼。
见程池神色淡然地在大书案前坐了下来。
他在心里哂笑,像往常一样恭敬地给程池回事:“因为袁夫人手里的证据确凿。而且态度强硬,还派人去桐乡请了袁家舅老爷过来帮着主持公道。二房的老祖宗见袁夫人颇有不管不顾的势头,知道多说无益,派了人去跟老夫人说。分宗可以,长房分出去。金陵城的祖产和祭田由二房继承,京城的宅子分给长房……”说到这里。他飞快是睃了周少瑾一眼,道。“然后长房给二房三百万两银子……”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
三百万两……难道要程池给他们一辈子做牛做马吗?
她下意识就想跳出来反对,可秦子安在场,她决定还是等一会再和程池说这件事。
程池神色却很平静,仿佛程叙会开出怎样的条件他已胸有成竹。
他只是问秦子平:“老夫人和袁氏怎么说?”
“老夫人什么也没有说。”秦子平显然也觉得这样的条件太过份,语气显得有些压抑,道,“只是让我把这件事告诉您。袁夫人不答应。说程家在京城一共只有三个宅子,一个在杏林胡同,一个在双榆胡同,一个在朝阳门附近。这三个宅子里,杏林胡同是我们长房的老祖宗制公在时置下的,双榆胡同是当初二老太爷家老安人的陪嫁,朝阳门附近的宅子是老夫人的体己钱买下来的,没有一处和程家有关系。现在程识、程证做错了事,二房和三房还有理了?老祖宗们留下来的钱物全都归二房,长房居然要净身出户。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袁夫人还说,若是要算账,那就算个明白好了。
“二房和长房早就在长辈的主持下分了家,自然是各家的财物归各家,涉及到的财物也不过是祭田而已。
“长房是嫡支,又不是从哪个旮旯角里抱来了,这祭田怎么就归二房所有的呢?这官司就是打到皇上那里,长房也占着道理。更别说是要长房拿三百万银了给二房了。
“二房这是明摆着不想分家。
“反正不分家二房和三房也总惦记着设了圈套给许大爷钻,好拿了许大爷的把柄叫他一生都别想堂堂正正的做人。与其到那个时候声败名裂还不如趁着许大爷年纪还小,可以拿了‘年少无知’做借口,演一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现在就把这件事给捅穿了,也让人知道二房识大爷是个什么东西?三房证大爷和笳小姐是如何陷害姻家的!让世人都看看金陵城程家的嘴脸,到时候长房把自己名下的产业一卖,全都搬到京城里来。分不分宗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里,他则看了程池一眼,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分不分宗和长房的确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还可以把二房拖到这场纷争里来,让程识无心学问,把程叙给拖死了,到时候二房可就是长房俎上的鱼肉了。
可架不住四爷要分宗啊!
不分宗。四爷怎么娶周家的二小姐?
老夫人只怕是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一声不吭地把这件事给丢给了四爷——颇有些谁惹出来的麻烦谁想办法解决的意思。
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袁夫人还是挺厉害的。
想出了个这样的招术。
不知道四爷会不会气得变脸。
周少瑾也朝程池望去。
她听说出来了。
二房这是不准备和长房争七星堂,所以要长房一次性的给他们三百万两银子的补偿。
可那不是因为二房没有人能接管七星堂吗?
而且就算是长房把七星堂让给二房,二房拿在手里了能有什么用?
说来说去。七星堂还不是池舅舅在管!
这就好比把根鸡胁丢给了池舅舅还要让池舅舅承认那是一只鸡。
二房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
好像别人都是傻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