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
但等到李氏刚刚走出了胡同口,她立刻吩咐廖绍棠去关了大门,笑容也垮了下来,把儿子和儿媳叫到了宴息室,道:“你爹爹这个人没有救了!”
廖绍棠大窘,睃了眼周初瑾。
周初瑾忙道:“娘,我去给您沏杯茶去。”
廖大太太看儿子的样子,有些心神恍惚地点了点头。
周初瑾就在茶房里消磨了大半个时辰,寻思着母子俩有什么话也应该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端着茶盘进了屋。
廖绍棠垂头坐在那里,显得很沮丧。廖大太太则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似的。
见周初瑾进来,母子俩都打起精神来。
廖绍棠道:“你暂且安心在这里住下,正好指点少瑾怎么带官哥。以后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是有办法的。您只管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就是了。”
廖大太太苦笑,道:“没想到我好强了一辈子,最后却败在你父亲手里了。”
周初瑾不好说什么,等廖大太太喝了茶,服侍廖大太太重新梳洗了一番,干干净净了,这才陪着廖大太太去了东厢房看了官哥。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廖大太太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不住地夸奖孩子,又谢谢周初瑾给她生了个壮实的大胖小子,让站身的嬷嬷拿了个匣子进来,道,“这是一套红宝石的头面,送给你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周初瑾执意不要。
廖大太太笑道:“你这孩子,长辈赐,不得辞。你直管收下好了。”
廖绍棠也让她收下。
周少瑾却之不恭,收下了匣子。
廖大太太就笑道:“这就对了!过些日子嘉善成亲,正好戴了去吃喜酒!”
☆、第四百零九章 得知
“什么?程……嘉善要成亲了?”周初瑾好不容易把“程许”两个字换成了“嘉善”,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我们难道还回去金陵观礼不成?”说完,她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忙补充道,“那官哥怎么办?留在京城吗?谁来照顾他?”
孩了这么小,肯定是不能带回金陵的。
而听廖大太太的口吻,她却得参加程许的婚礼。
廖大太太现在心烦自己家的事,对别人家的事兴趣不大,淡淡地道:“听你们的外祖母说,嘉善准备在京城成亲,也好宴请你舅舅的同僚。说是程家长房已经有快二十年没有办喜事了,嘉善又中了解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大肆操办一番。”
也就是说,这消息是从袁夫人和廖大太太的娘家方氏得来的。
周初瑾有点不敢相信,迟疑道:“可程家的祖宗祠堂都在金陵,他们在京城举办婚礼,会不会有点不好?”
廖大太太对袁夫人也没什么好感,又是私底下和儿子儿媳妇说话,直言道:“她这个人,向来好强,郭老夫人又是个心气高的,自己的儿子尚且还有一个没成亲,哪里有心情去管孙子?想必这是袁夫人的主意,而她向来拿了主意都能得逞的。”话说到这里,她面露不解,道,“不过,她这次做的确有点过了。”廖大太太说着她又想起自家的事来,道,“管她呢!嘉善若是来京中成亲,我们就去观礼;若是在金陵成亲,随便她们谁去。反正我是不去的。”
周初瑾心里有点乱,但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婆婆千里迢迢地赶过来,又是船又车的,肯定很累了,她也不好多问。陪着说了几句话,夫妻俩就起身告辞了。
廖大太太却是真的稀罕这官哥这孙子。商量周初瑾夫妻今天晚上就官哥和她睡。
做祖母的喜欢孙子。周初瑾夫妻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应了。
周初瑾帮着乳娘把孩子在廖大太太屋里安顿好了这回到自己住的东厢房。
廖绍棠已经沐浴过了,盘坐在临窗的大前拿着一本书发呆。等周初瑾走近了才发现,丈夫的书都拿反了。
她没有打扰。轻手轻脚去沐浴出来,丈夫还是用同样姿势拿着书,连书页都没有翻过,如个泥塑的人似的。
周初瑾就笑着催他:“快去歇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你不是只请了一天假吗?翰林院的事可不出错。”
校对誊录这种事很是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