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在金陵城迎娶新娘子。”
“郭老夫人不来。”程诰道,“听祖母说。新娘子娘家在福建,太远了。准备在京城出嫁。袁夫人体谅亲家,所以决定在京城迎娶新娘子。婚期就定在了今年的九月。等新娘子回门之后再带新娘子回去祭祖,给长辈们行礼。”
这样也好。
至少新娘子和送嫁的人都不会听到什么流言蜚语。还能表现程家对闵家的体贴。
只是苦了新娘子,要两边奔波。
周少瑾颔首。
她从前还很好奇闵家大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可见现,他对程许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这点好奇心都没有了。
程诰就说了程辂的事,“……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周少瑾道,“我听姐夫说过了。”
程诰就苦笑着长叹了口气,道:“从前我很佩服相卿,觉得他虽然早年失怙,却心态平和,功课勤奋,是个做大事人。所以看到他对你很好,觉得这样也不错……谁知道我却看走了眼……他变卖家资贿赂府学我能理解,可他抛弃生母,我实在是没办法想像……”
周少瑾安慰他:“诰表哥是纯孝之人,自然不能理解他这种衣冠禽兽之举了!”
程诰还是有点难过,告诉她:“他母亲毕竟是做了多年太太的,在庵堂里呆了几个月就呆不下去了,来家求了家中的长辈好几次,想九如巷救济她度日,几房的长辈都没有理睬她,只派了管事的妈妈出面打发了她几两银子,听说她回娘家住了几天就被她几个侄儿媳妇赶了出来,银子被几个侄儿哄着拿出来贴补了侄儿们,只好又回了庵堂。而家中的长辈已经决定将程辂驱逐出族了,我来之前,已祭告了祖宗,此时应该此到官府报备。”
和前世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程辂还会不会遇到那个把女儿嫁给他还帮他自立门户的恩人。
周少瑾感叹了一句也就过去了,她领了程诰去看官哥。
周初瑾还不能见风,乳娘把孩子抱出来给他看。
白白胖胖的孩子让程诰爱不释手,让同样来看官哥的周幼瑾急得团团转:“诰舅舅,诰舅舅,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程诰笑着把孩子放在了炕上。
周幼瑾就蹲在一旁看眼睛也不眨地望着官哥,还告诉程诰:“你不能戳他的脸,他会很痛的。”
程诰笑得不行,道:“这是昨天你母亲说你的话吧?”
周幼瑾不懂他在说话什么,睁着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把程诰稀罕得不得了,抱了周幼瑾对周少瑾道:“你这个小妹妹真是有意思!”
周少瑾颇有些无奈地道:“太太一直告诉她说话。她就是不说话。没想到她一看到官哥就开始说话,而且说得的时候都是一句一句的,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程诰回忆道,“我们那个时候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把祖母担心得,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
周少瑾直笑。
乳娘把孩子抱回了内室,周幼瑾也跟着去了内室。
周少瑾送程诰出了正房。
迎面碰上得了信匆匆赶回来的廖绍棠。
廖绍棠热情地拉了程诰去喝酒。
周少瑾为他们准备膳食。
晚上,她听到程池回京的消息。
比程池说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多月。
周初瑾笑盈盈地猜道:“难道是为了赶回来给我们家官哥做满月?”
周少瑾却不觉。笑道:“也许是外面的事办妥了呢?”
“也有可能。”周初瑾笑道。“不管怎样,我们得去拜访拜访池舅舅才是。不过我还在月子里头,不方便出门。还是代我们跑一趟好了。等我出了月子。我再去给池舅舅道谢也不迟。”
周少瑾就朝榆钱胡同投了贴子。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音,请她第二天去做客。
天气渐渐回暖,周少瑾仔细地挑了件藕荷色素面杭绸夹袄,绿油色镶着尺宽宝相花襕边的马面裙。在腰间坠了块大红色玛瑙石葡萄噤步,乌黑头发绾在脑后。戴了顶金镶玉的花冠,坐着轿子去了榆钱胡同。
一路上她都撩了轿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