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面带微笑地听着,她的婆婆则满脸愁怅地说着。
她的婆婆肯定又是在说她公公如何如何的不好。那个外室如何如何的狐媚吧?
吴宝璋不以为然地在心里撇了撇嘴。
自己管不往丈夫,还怪别的女人,这种深宅内院的女人她见多了,最是瞧不起了!
但她还是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笑着上前给沔大太太和汶大太太行了礼。
汶大太太皱了皱眉,道:“你又跑去哪里了?九如巷可不是金陵府的后衙,也不是你们吴家。你要去哪里让识路的婆子带着你。这身边连个服侍的都没有。穿得又朴素,别人看见还以为人是哪房的管理娘子,平白的让人轻视一番。”
就算吴宝璋嫁进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汶大太太的这番羞辱还是让她气得直哆嗦,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沔大太太看着直摇头。想着不管从前吴宝璋怎样,现在已经是九如巷的媳妇了,在四房的地界上。就不能让吴宝璋太难堪,给她解围地笑着对汶大太太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身边跟着一大堆人了。你别总是用旧规矩拘着她,也要开通些才是。”
当着众人的面,汶大太太也不是诚心让自己的媳妇面子上不好过,只是性子使然。喜欢训斥别人,如今见沔大太太出面为吴宝璋说话,她也就不再说什么。轻轻颔首,算是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吴宝璋感激地看沔大太太一眼。想着周少瑾从小是在四房长大的,那么懦弱无能的人都能得了关老太太和沔大太太的喜欢,心里五味俱全,很不是滋味,不由咬了咬唇,笑道:“周家二表妹向来爱清静,可怎么也不见笳妹妹?她不是最喜欢听戏的吗?”
沔大太太笑道:“我们家老太太那边安排了酒宴招待几位老安人,二丫头和笳丫头都在那边服侍!”
因是喜事,老安人却因孀居的原因没有出现宴席上。
吴宝璋闻言笑道:“难怪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影从冬青树篱笆那边闪过,那身影极像是周家二表小姐,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原来真的是她啊!”
今天的女客在内院的水榭,男客在外院的花厅,那冬青树篱笆原是一道障碍,为的就是将内院和外院区分开来。
周少瑾在嘉树堂的退步服侍几位老安人,有什么差遣从那边路过也是很平常的。
沔大太太并没有放在心上,笑道:“你去那边做什么?那边离花厅很近,你若是有什么事,最好是叫个婆子走一趟。”
吴宝璋一愣,随后气得不行。
这位沔大太太不问周少瑾去那边做什么,倒盘问起她来?
这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可她却不能不回答。
不然别人还以为她和外院的男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呢!
偏偏她的那个婆婆还不省心,一副白痴的样子问她:“是啊,你去那边做什么?”
因为台上正唱着戏,汶大太太的声音就有点大,袁氏几个都望了过去。
上好的绡纱帕子被吴宝璋揉成了一团捏在了手里。
她忍了又能忍,这才笑道:“我无意间走到了那里……”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汶大太太已不悦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出门的时候带个熟路的婆子,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迷了路……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根本没有人把周少瑾的行踪放在心上。
吴宝璋的手攥成了拳,脑子嗡嗡直响。
※
周少瑾也气得不行。
这个程许,怎么就说不明白?
他有精神发疯,她还没有精神奉陪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走进了招待几位老安人的退步。
郭老夫人就笑着朝她招了招手,道:“那扇络可修好了?”随后蹙了蹙眉,道,“四郎也不是那种苛刻之人,扇络坏了,换一把扇子就行了,何必非要南屏急赶急的修起来,还到你这里来借勾针。让你帮她看看!你也是的,她说让你去,你就去了……以后这种事大可不必理会,那是她的事,不是你的事。”
听那口气,居然对南屏都有些不满起来。
周少瑾忙解释道:“您这可是错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