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就寄居在亲戚有里,能帮她一把的就帮她一把好了。至于感谢之类的。我也不是那种看别人眼色,好不好,在我自己心里呢!”
也就是说,是自己的儿子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郭老夫人听了气结。
自己的儿子一表人才,又是两榜进士出身,家境富足。走出去谁家的姑娘不高看一眼?凭什么要向那小丫头献殷勤?
偏偏那小丫头还懵懵懂懂地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郭老夫人不由高声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了好事都不留名了!”
程池就知道母亲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促狭地笑,道:“那娘是希望我得这个名了?”
郭老夫人语凝。
知道再说下去就要把话挑穿了。
索性骂了句“混账东西”,转移了话题:“我昨天让人去给嘉善送西瓜。听回来的人说,嘉善脖子上围着帕子,脚下浸着井水,读书很刻苦。你这个做叔父也应该去看看他才是。”
程池笑道:“我前几天还给他布置了几篇制艺。您总不能让我代替他去考吧!再说了,就您看见的,家里前前后后就出了五个进士,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怎么轮到他就特别的辛苦了?难怪别人说这孩子不能跟着祖父祖母长大,一准给娇宠的没有边没际。”
“胡说八道。”郭老夫人不服气地道。“筝姐儿、箫姐儿、笙姐儿哪个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哪个不是贤良淑德,个顶个的聪慧。爷们自己读书读不好。怎么就怪到内宅的妇人身上来了!”
母子俩斗了半天的嘴,郭老夫人心里的这口郁气出来了,程池也就起身告辞了。
可等程池走了,郭老夫人这心里又觉得落荡荡的。
碧玉一面收拾着茶盅,一面笑道:“老夫人和四老爷可真好!不像旁的母子,在一起除了问安。旁的一名话也没有。”
郭老夫人一愣,随后又笑了起来。
这小兔崽子。若是有心哄人开心,就能把人给哄得团团转。
他这是看着自己心情不好。所以特意逗自己的呢!
不然他怎么会把了自己和周少瑾的话说事?
如果事情挑明了,他恐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吧?
他毕竟是做舅舅的,少瑾还小,东窗事发,别人只会说是他的错……
这么一想,郭老夫人觉儿子也挺难的。
她就别给儿子添乱了。
让他自己去理好了。
郭老夫人叹气。
商嬷嬷看着周少瑾给周初瑾准备的几箱笼东西,不禁摸了摸额头的汗,小声提醒周少瑾道:“二表小姐,四爷这次去淮安,走的是旱路。”
周少瑾一时没明白过来。
商嬷嬷只好解释道:“四老爷五天之内就要赶到淮安,会在各驿站换马。回来的时候才可能拐道去镇江。”
周少瑾闻言脸上火辣辣的,赧然道:“我,我不知道。我想着顺路,所以才……”
四老爷那么看重这位二表小姐,总不能让她失望而归吧?
商嬷嬷寻思着,笑道:“若是二表小姐不急,不如把信托四老爷送过去,东西走水路。”
“这,这怎好!”走水路的话,就只能出了银子委托给别人,银子是小,就怕有人觊觎这箱笼中的东西,要知道,这箱笼中的东西最少也值五百银,到时候东西丢了不说,还有些是闺中之物,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可就糟了。周少瑾道,“我还是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好了。”
商嬷嬷笑道:“二表小姐不用担心。我们过几天就有趟般要去扬州。您要是信得过我,就写份单子夹在信里让四老爷带去镇江,箱笼交给我帮您运了去。”
周少瑾自然信得过商嬷嬷。
谢了又谢,把箱笼交给了商嬷嬷。
樊刘氏笑道:“也不知道这商嬷嬷是什么出身来历?四老爷身边能有她这样的有服侍,不知道要少操多少心!”
周少瑾想到商嬷嬷那次背着躲在轻烟楼后的大槐树里。又想起集萤一剑削了焦子阳的手臂,喃喃地道:“她们只怕都不是普通人……能让这些人为他效力,他肯定也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