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做梦吧?”
是啊!
他怎么在这里?
这可是小丫头的内室。
别说是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就是自己的同胞哥哥,也不能这样不避嫌地守在她的床前。
程池笑着站起身来,道:“你烧了一夜,我有点不放心……你现在好了……”
他也应该走了。
可没等他把话说完。周少瑾就拽了他的衣袖,软软地道:“池舅舅。你别走!你走了,我害怕!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我乖乖地听话!你别走好不好?”
那声音。又甜又糯,一直落到了程池的心底。
留下来还是走开呢?
他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不停地打着架。
周少瑾却闭上了眼睛,道:“我肯定是在做梦!我睡着了,池舅舅不走了。”
程池大为怜惜。
自己告诉自己,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他顺势又坐了下来。
闭着眼睛的周少瑾就甜甜地笑。
白皙的面孔,像要绽放的昙花,有种纤尘不染的美丽。
程池狠了狠心,轻轻地把周少瑾拽着的衣袖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起身离开了内室。
商嬷嬷等人都松了口气。
等到周少瑾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病中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程笳说,她喜欢李敬。
为了李敬,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催了樊刘氏去请程笳过来,道:“我病了,她怎么也没有来看我?”
樊刘氏当然不好把程笳被禁足,罚抄《女诫》五百遍的事告诉周少瑾。而是一面和小丫鬟把花觚里插着的大红色石榴花换成香气怡人的栀子花,一面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那天病势凶凶的,把我们都吓坏了,不仅郭老夫人亲自来看了您,四老爷更是在您床前守了一夜。你不问郭老夫人,不问四老爷,却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