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舅舅见不着,集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怎么这么不顺利啊!
她站在集萤住的厢房的冬青树前,闷闷地揪着冬青树的叶子。
“这是怎么了?”她的耳边陡然想起了程池带笑的声音,“把我的树都快弄死了。”
“池舅舅!”周少瑾又惊又喜地回头,就看见程池穿着件青莲色的素面杭绸道袍身长玉立地站在走廊里,“您不是在和那个什么张天师说话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说着,她心里涌入无限的委屈。不禁眼睛一红,嘟着嘴道,“池舅舅,您欺负我,您的小道童也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您了!”
这小丫头怎么每次跟他说话都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程池被噎的半晌都没有说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道:“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我的小道童又怎么欺负你了?”
周少瑾红着脸道:“您明明说了会帮我打消外祖母把我和诣表哥凑作堆的念头的,可今天外祖母见到我,却说要跟我爹说,把我留在嘉树堂。我不要留在嘉树堂。我也不要嫁给诣表哥!”
程池皱眉,眉宇间透着些许的愠色,冷冽地道:“四婶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这是个与周少瑾平时所见截然不同的程池。周少瑾心中生怯,小声地把关老太太说的话告诉了程池。
程池又好气又好笑。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
刚才还朝着他发脾气,他面色微变,她就像吓着的小猫似的警惕地望着他,他动作略大一点她就要逃跑似的。
“过来!”他站在走廊里朝着她低声道。
“哦!”周少瑾小心翼翼地绕过栏杆,从旁边的台阶上了走廊,慢慢地在程池的面前站定。
程池伸出手去,从她头上揪下片叶子,道:“去哪里玩了?连头发上沾了树叶都不知道!”
周少瑾困惑地望着程池的上的叶子。道:“我,我哪也没去啊?就从门口走到了这里……”
程池把叶子丢在了一旁的树丛里。道:‘以后走路小心点!”
周少瑾乖乖地点头。
程池轻声道:“把你留在九如巷,是我的意思!”
“啊!”周少瑾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盛满了诧异,像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