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暗示母亲该歇息了,郭老夫人才打住话题,各自回了房。
周少瑾和郭老夫人歇在正房,郭老夫人住东边,她住西边。
一进门,春晚就悄悄地拿了个荷包给周少瑾看:“二小姐,是那王掌柜给的,足足有五两银子呢!碧桃她们,则每个人给了二两银子。”
周少瑾暗暗吃惊,道:“只给了银子,有没有说些什么?”
“没有。”春晚道,“老夫人身边的碧玉姐姐几个也都得了。”
周少瑾帮王掌柜算了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她思索了片刻,对春晚道:“这件事得让池舅舅知道,这王掌柜也太下本钱了!”
不然春晚也不会心中不安了。
春晚点头,陪着周少瑾去了程池安歇的厢房。
程池刚刚浴沐完,随手就披了件外衫,昏黄的灯光下,隐隐可见他猿背蜂腰般的好身材。
周少瑾这才惊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忙低了头,匆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程池也没有想到王晓居然如此大的手笔,笑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他既给了出去,也不好退给他。我会留心的。”
看来自己也没有白走这一趟。
周少瑾松了口气,回了屋,在淡淡的桂花香中沉沉地睡着了。
程池则推开窗,背手站在窗前一个人静静地赏了会月。
怀山急步走了进来,低声道:“查清楚了。不仅是二表小姐那里,就是那老夫人那里,清风朗月那里,王掌柜都送了银子,多则十两,是赏给您身边的南屏姑娘和集萤姑娘的,少则一两,是赏给老夫人身边两个粗使婆子的。秦管事等人都只是送了两瓶本地产的酒水。算下来他最少也花了七、八十两。至于这银子是从票号走还是他自己拿出来的,要过两天才能查清楚。”
程池没有作声。
这么大笔的打赏,竟然只有周少瑾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只有她一个人来告诉他……
他挥了挥手,道:“你下去歇了吧!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我们还要陪着老夫人和二表小姐去逛富源街。”
怀山行礼,无声地退了下去。
程池一个人又站了一会,才轻轻地关上了窗子。
第二天,天色有些阴沉。
郭老夫人问程池:“会不会下雨?”
程池笑道:“宁波、泉州的天气都是这样,一时风一时雨的,没有个定性。就算是下雨也不怕。富源街上的铺子一间挨着一间,我们一间一间的逛过去。走在屋檐下。连伞都不用打。”
“那就好!”郭老夫人望着穿着件湖绿色素面比甲,柔柔如新柳的周少瑾笑道,“可别浪费了我们少瑾的这身好衣衫。”
程池微微地笑。
周少瑾脸火辣辣地。娇嗔着喊了声“老夫人”。
郭老夫人愉悦地笑,道:“小姑娘家的不打扮,难道等到像我这样七老八十了再打扮?别人还以为看见了妖精呢!”
一席话说得屋里服侍的都笑了起来,王晓派来服侍的那妇人更是奉承道:“老太太这话说的一点不错。二表小姐就像那画上的人,我昨天刚见的时候。眼子都不知道转了,就寻思着我这是见到仙女了还是见到个假人了,要不是老夫人模样儿威严,我就上前去摸二表小姐了……”
她并不清楚周少瑾的真实身份。听着程家的人都称周少瑾为“二表小姐”,郭老夫人来普陀山敬香还把这位二表小姐给带在身边,就算是寄人篱下的亲戚。也是在郭老夫人面前极有脸面的亲戚,她只管巴结总不会错。
郭老夫人听着笑了起来。拉着周少瑾的手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那妇人越发觉得自己猜得不错,对周少瑾的态度更加恭顺。
程池却有点好笑。
母亲喜欢漂亮小姑娘的性子可是一辈子也没改。
如今程笙去了京城,多出了个周少瑾,母亲倒也不至于太过孤单寂寞。
这么一想,等到了富源街最大的银楼时,程池除了给郭老夫人买了套镶有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头面之外,还送了套镶南珠的头面给周少瑾。
周少瑾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程池笑道:“就当我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