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都送到九如巷各房去,明天就是小年了,再晚就不合适了。”
赵大海连声应是。
程辂带着小厮松清回了内室。
墨香不知道程辂什么时候回来,一进入腊月就像程辂在家的时候一样,每天都把程辂住的偏厢房每天都打扫一遍。此时得了信说程辂回来了,她忙迎了出来。
程辂见自己事先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屋里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就是中堂的画也挂上应景的瑞雪兆丰年,很是满意。微微颔首,赏了墨香五两银子。
墨香喜出望外,麻利地吩咐丫鬟打水进来服侍程辂梳洗。又让小丫鬟去跟厨房里说一声程辂回来了,准备些他喜欢吃的酒菜。
程辂想起母亲的话来。
他母亲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却是个心痛孩子的,明知道他刚回来,如果不是什么让她慌了神的大事,她不可能明知道他没有用膳还要他去她屋里说话的。
难道真是父亲出了什么事?
念头闪过,他“呸”了一声。
母亲糊涂了,自己也跟着糊涂了,竟然和母亲说出一样的话来!
他想了想。对墨香道:“把饭摆到太太屋里,我要和太太说说话。”
墨香恭敬地应诺。等到程辂梳洗完毕,换了身青莲色湖杭锦袍。这才服侍着程辂去了董氏的屋里。
董氏立刻把两人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拉着儿子的手就忍不住捂着眼睛干嚎了起来:“你爹那个死了都不做好事的……”她把周家如何发现兰汀假传庄氏的遗命被周氏姊妹查出程柏与欣兰合谋害死了庄氏告诉了程辂。
只是程辂还没有等董氏把话说完,他已暴跳如雷,冲着董氏咆哮道:“你听谁跟你胡说八道的?父亲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伙同个卑贱的婢女,还是个嫁给了商贾的婢女合谋!别人没脑子,你也跟着没脑子!你整天在家里都在干些什么?我辛辛苦苦地支撑着这个家,不是让你人云亦云地说我父亲不是的!”
董氏被儿子狰狞的面孔吓得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要不是身后的靠背,她只怕就要跌落下去了。
程辂看着母亲的样子又是可怜又是憎恶。
他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道:“好了,娘,我不应该吼您。可您说的话也太离谱了。您以后再也别这样的。我看您是太闲了,您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庙里多走走,像郭老夫人似的,念念经,抄抄经书什么的,别总是听风就是雨了!”
董氏不识字,怎么可能抄经书呢?
只是此刻程辂忘记了这件事,董氏也忘记了这件事。
她见儿子面色和缓下来,身上的力气这才一点点地回来了,朝着程辂就哭了起来:“大郎,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真的不是胡说八道……那两个婢女,已经入了监。”
程辂一愣。
董氏把自己为了他的前程是如何去程家求的情都一一地告诉了程辂,最后抓着儿子的手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万一别人要是知道了你父亲的事,你想想,你还能做官吗?我们这家可怎么办?你十年寒窗苦岂不是白读了?你还没有娶媳妇呢?”
程辂脸色煞白,道:“娘,您是说,您去求周少瑾,她不仅没有答应放过我们还把你呵斥了一顿?”
“是啊!”董氏现在怎么看周少瑾怎么不顺眼,她生怕儿子放在周少瑾的身上收不回来,夸大其词地道,“她说的话可真是难听!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是周少瑾说出来的,就是那市井泼妇,也比她要有教养的多……”
程辂根本没有认真地听董氏在说些什么,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是啦!程、周两家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呢?
原来是留着后手呢!
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吧?
想在他的头上扣屎盆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如果周家真的是以这个名义把两个丫鬟送进府衙的,他得抓紧时间赶快弄到那两个丫鬟的供词才行。看能不能从字里行间找到破绽。
程辂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高声喊着墨松,这才发现母亲还抓着他的手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周少瑾的不是。
他忙对母亲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