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程笳却跳了出来。
“潘清,你明知道识从兄他们在水榭,你还跑到水榭这边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许是被潘清压抑的得太久了,或许这话在她心里很长时间了,她显得有些激动,鬓角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这可不是那天斗琴,全是自家的兄弟。今天是四房老安人的寿诞,除了程家的子弟,还有外男,你怎么可以谁也不带,就这么跑出来?你可别忘了,你是在程家做客!我们程家虽然娇纵闺女,却不是没有规矩的……”
周少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怎么忘了程笳的脾气……早知道就不应该把程笳牵扯进来的!可不借着程笳,姜氏的人又怎会追出来,她又怎么引起花厅里的人的注意……
周少瑾心生愧疚。
姜氏赶了过来。
“住嘴!”她白净的脸庞此时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沉沉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清表姐不过是碰巧遇到了你许从兄,你大惊小怪作什么?她可是你表妹,你哪有一点点做姐姐的样子!”
周少瑾转身。
看见了姜氏身后的程贤。
她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晦涩。
袁氏则跟在程贤的身后。
她面带笑容,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子,闪烁着幽暗而冰冷的光芒望着潘清。
施香、果儿等人神色惶恐地跟袁氏的身后。
而花厅那边,更是有一群人挤在廊庑下。
周少瑾长透了一口气,手心全是汗。
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没有出什么岔子……
施香跑了过来,低低地喊了声“二小姐”。
她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和害怕。
周少瑾深深地吸了口气,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施香神色微安。
被母亲当着众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说教的程笳却是伤心欲绝。
到了这个时候。母亲还维护潘清……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好不好!
眼泪猝然地落了下来,程笳呜咽道:“娘您为什么总是护着清表妹?她做得比我好。您说我我没话可说。可这件事明明就是她的错,您为什么一样的维护她?难道她才是程家的小姐。而我是从路上捡回来的不成?上次斗琴也是这样的,那把‘凤鸣’琴是许从兄亲手做的,虽说是彩头,可识从兄都知道如果是我们这些表姐妹间有人拨了头筹,二房老祖宗赠给他的那块玉佩就不合适做彩头了,因而才让许从兄拿把琴出来的……您总说清表妹识大体,可她若是真的识大体,就应该当场和初瑾表姐交换奖励,而不是毫不犹豫地接了琴,然后每日在屋里扶琴……”
周少瑾额头生汗。
程笳,不说话的时候不说话,说起话来,却能把人伤得体无完肤。
他们谁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坏事的人会是程笳!
姜氏气吐血,狠不得上前一巴掌把自己的这个傻女儿打醒。
偏偏程笳对此一无所知,继续道:“娘,您知道我是为什么会注意清表妹的吗?清表妹那天散步,竟然会一直走到了清溪湖,竟然在那里遇到路过那里的许从兄……”
潘清目瞪口呆,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她不由朝袁氏望去。
袁氏的目光像带毒的刀,直击她心底深处。
潘清打了个寒颤。
程贤却双眼一闭,两腿一软,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
不能再让程笳说下去……没想到她知道的这么多……当初怎么就没有防一防傻呼呼的程笳……还有姜氏,平时那么精明能干,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能当机立断地上前捂了程笳的嘴,管着她不让她胡说八道呢!
她朝地下“瘫”去。
“姑太太!”
姜氏忙去扶程贤。
程许神色焦虑地上前两步,看到母亲阴沉的面孔,他又悻悻然地退了回去。
倒是面如素缟的潘清。飞快地跑到了母亲的身边:“娘,娘,您怎么了?您可别吓了我?”
三房的仆妇也跑了过来。
可能是听到喧嚣。水榭里走出几个男子。
他们一面走,还一面高声地问道:“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