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濯则愣愣地望着这边,呆若木鸡。
周少瑾愕然,又有些不安。
万一要是程许冲过来怎么办?
她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那靛青道袍的男的子突然地道:“清风,你去问大爷一声,不在外院待客,在这里做什么?”
打水的小道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把竹筒放在了一旁石墩上,正垂手立在形如枯竹的男子身边。听到吩咐他应声而去。
空气一凝,又很快散去。
在场的人好像都没有看见清风的离去般,继续说着话。
而在远处徘徊的程许听了道童的传话之后,意外地朝这边张望了一眼,竟然什么也没有作,乖乖地拉着潘濯就离开了。
周少瑾松了口气,感激地撇了身边的男子一眼。
周少瑾心中困惑却更深。
这人到底是谁?
男子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们,微笑着听顾九臬打趣别云:“嫂夫人怎么受得你这孟浪的性子?”
“这你就错了!”别云得意地摇头晃脑地道,“袁家十八子,你嫂嫂却独独挑中了我!你说,你嫂嫂可是那种分不清楚鱼目和珍珠的人?”
众人又是一阵笑。
袁,袁别云吗?
程许的外家就姓袁!
程叙大寿,当朝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袁维昌曾派长子来贺。
袁维昌是袁氏的族叔。
难道这人是袁维昌的长子?
他不是应该在集福堂吗?怎么会在这里喝茶?
给她解围的男子到底是谁?
周少瑾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掐丝珐琅里的粗陶,有些不知所措。
红泥小炉上的水却咕噜噜地冒起了热气。
她忙收敛了心绪,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炉火。
朱鹏举道:“子川,万童就要来镇守金陵,你准备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靛青道袍男子身上。
原来他字“子川”啊!
周少瑾看着身边的男子。
只见他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用大拇指磨摩着紫砂杯的杯口笑道:“我,我有什么主意?我不过是个商贾罢了,自然是他怎么说,我怎么做了?”
“子川,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朱鹏举不悦地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