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俯身把睡倒在沙发上的肉包子抱回房间里。
从肉包子房间出来,正巧看到如云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还飘着热气的碗,如云看见钱多多,脚步顿了顿。
钱多多伸头看了眼黑乎乎的汤汁,一股浓郁的味道随着扑来,“这是什么?”忍住捏鼻子的动作,钱多多问道。
“药……”如云小声地应道。
“什么药?”她当然知道是药,难道会是糖水吗?
“吃感冒的,先生一早起来就有些低烧,叫了梁医生来看,他就开了这贴药。”如云看了眼半掩门的主卧室,应道。
钱多多一愣,想到昨晚她又用冷水洒他,又用蛋糕砸他,也是,不感冒那是超人。
“先生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居然吃雪糕,他从来不吃甜食的。”如云嘀嘀咕咕地转身进了主卧室,其实她更想让夫人来喂先生的,可是夫人一脸冷淡的模样,她也不敢开口。
听见如云的嘀咕,钱多多有一丝丝心虚,随即她暗骂了自己,管他那么多干嘛,他压根就不需要她管。
边说边骂骂咧咧地走下楼梯,到厨房去做饭。
吃过晚饭,如云偷偷将钱多多做的饭菜留了一点起来,熬了点粥,偷偷摸摸地带去给沈皓厉吃。
这些都被钱多多看在眼底,心里冷哼一声,却装作没看到,陪着肉包子直到他睡着。
看了看时间,十点多了,她还没有冲凉,准备回房间冲了凉出来后再回去陪肉包子睡。
然而,一出肉包子的房门,却看到沈皓厉穿着睡衣,呆呆地站在她紧闭的房门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多多往前走两步。
声响让沈皓厉转过头,那双平时冷漠的凤眼经过发烧,仰或是睡蒙了,有点朦胧。
“你站在我房间门口干嘛?走错门了吧,你的宝贝卧室在隔壁。”钱多多冷着脸指着主卧室。
沈皓厉就这么看着钱多多,钱多多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朦胧的橘黄色光线打在两个人身上,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嚣张跋扈,一个迷茫无助。
“莫澜。”嘶哑的嗓音在走廊上响起,割在钱多多耳朵里,震得她生疼。
“干嘛?”钱多多为了掩饰心底突然挠过的一丝悸动,硬声问道,沈皓厉很少叫她的名字,之前每一次叫都是很冰冷的,每次喊木琉璃的名字则温柔地天地都要塌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令她现在就一阵鼻酸。
可是他刚刚那一句莫澜,虽然嘶哑,却似乎柔得滴水,缠绵不休似,宛如低吟的温存。
“我们别闹了好不好?”嘶哑的嗓音还在回荡,只不过,他的好不好似乎用尽了力气,用尽了哀求。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俊美无锡的脸带着哀求,眼神里流转的不是冰冷,而是恳求。
钱多多咬牙,他现在一定不是正常情况,他在发烧,一个病人的话能算数吗?
“我没和你闹。只是不想再去讨好你而已。”捏紧拳头,钱多多说道,天知道她差点就要应他一句“好”。
“莫澜。”他又喊了,用那么柔的低吟。
“不好不好不好!”一连三个不好,钱多多转身回到肉包子的房间,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喘气。
凭什么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耍她很好玩吗?
吃定她心软吗?
她不是才想好,要过一天算一天吗,不能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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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走廊里的身影,略显孤单。
男人一身睡衣,像个迷路的孩子。
生病的人,会比平时脆弱。
从昨晚收拾好睡下,早上起来他感到头重脚轻,这种症状说明他生病了,于是喊了如云,心底却悄悄希望是她进来。
可是她没来。
直到梁医生帮他好看病。
她还是没来。
他明明觉得,她说的路归路,桥归桥,正合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