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明知自己在她心里不过一条温驯的狗,却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悸动。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少力量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人压在身下撕扯弄坏掉的欲|望!
江羡鱼听见他明显紊乱的呼吸,再一次确定这厮心中对她的确不怀好意。
她暗自冷笑,面上却如春风化雨,柔肠百折:“你是知道的,我脾气不好,有时疯起来六亲不认……”
她白皙的指尖点了下他的嘴唇,一触即分,咯咯笑道:
“但是阿图你,在我心里是最特别的。”
特别到,光是简单的弄死你,已不能解心头恨意……唯有步步引至癫狂,在求而不得中想念发疯,才算报复的彻底。
七天过去。
到了施针之日,白沉水却迟迟未能等到江羡鱼的到来。
直至暮色降临,无极观的门关闭后又被叩响,小道童自门缝里探头,只见女子风衣烈烈,纤细的足踝在风中微颤,神色憔悴。
道童怔楞间,一只手已经打开了门,露出白沉水微微蹙眉的脸,再看清她毫无血色的脸时,顿时怔住:“姑娘这是……”
她身子一软,道童吓得退了两步,白沉水下意识的抬手扶住了她。
江羡鱼倒在他臂弯里,声音弱不可闻:“抱歉,我来迟了。”
一句话说完,已人事不知。
白沉水别无他法,只得将人抱起,快步走进内室。
吩咐道童备水备药,这才将人安置在榻上。
江羡鱼并未昏迷太久,她仿佛是累极了,短暂的昏厥也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白沉水正在犹豫如何唤醒她宽衣施针时,她便悠悠醒转,面有歉疚:“这么晚来叨扰道长……”
“无妨。”他扬手止住她的客套话,甚至并未询问她迟到的原因,只是轻声道,“开始施针吧。”
江羡鱼柔柔颔首,背对他拉下拉链,乖巧的伏在榻上。
白沉水替她施针,力道比先前重了三分,她却一声不吭。
他心觉不对,抬手将人翻了过来,视线下移,瞳孔骤然一缩:女子腹部缠绕着的纱布,不知何时已被血浸透。
他面色一沉,抬手抚上她额头,果然已经滚烫。
她带伤前来还要他施针,这到底是救命还是送命?!
白沉水心中愠怒,却不得不迅速拔针,先行为她撒药止血。
江羡鱼在半梦半醒中娥眉频蹙,模样看起来很是难过。
白沉水撒的药粉是独门秘制,止血有奇效,却会让人异常痛苦。
江羡鱼却自始至终只是低低哼了两声,不知是历来经受过太过伤痛,还是已经痛到极致无力折腾。
白沉水心头微软,一时间又觉得她其实只是个弱女子罢了。
“弱女子”江羡鱼再度醒过来时,夜色已深。
白沉水正在案前俯身急书,浓郁的墨香夹杂着他案角一炉幽香,莫名叫人心静。
“你醒了。”白沉水放下笔,走到她身边。
江羡鱼动了动身体,感觉腹部的疼痛减轻许多,失血过多的脸上绽开一朵轻笑:“道长,可是心中对我厌烦极了?”
白沉水惊讶于她的敏锐,但他并非厌烦,只是不喜她有所隐瞒。
江羡鱼看透他的眼神,柔声解释:“是我的错,今天遇险之后,本不该再过来这里……”
她眼睫轻颤:“可我,还是想亲自过来跟道长说上一句,岂料自己这样没用,呵。”
她有些疲惫的笑了笑,眼神如星子,映亮了白沉水的夜空。
他心头急跳了两下,旋即像是醒过神来,神色微冷:
“遇险?”
“嗯……”她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身处高位,又哪里会真的风平浪静?”
白沉水垂眸望她,寂静不语。
“是巡视码头时发现了不对劲,”她自顾自道,“有人在米粮里混进了大烟。”
白沉水目光微凝,江羡鱼察觉到他在专注听着,嘴角微微扬起:“我江家自来有训,祖辈绝不沾祸国的生意,这滇土大烟就是头一样。”
“有人想暗度陈仓,也要看我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