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谈话不能代表什么,若是建南郡公夫人果真有意,自然会有后续。
大家都矜持了,和和气气地聊些家常里短,风花雪月,场面说不出的和谐。可是在这一片和谐里,却有个不大和谐的小小音符——某位太太带了外甥女过来,明里暗里的夸奖这姑娘,多么贤惠,多么优秀,明摆着是向张氏推荐呢。这姑娘长得很不坏,言行举止都令人无可挑剔,谈吐文雅,看得出来教养挺好。而她的家世也很不错,是嘉定当地的名门,父亲现在江西某地做知府,祖父曾官至大学士,叔叔在京中做侍郎,她好几个兄弟都有功名,舅家也是官宦世家——这种条件,完全不必亲自到张氏面前推销,还推销得如此明显,完全不合常理!
她那舅母仿佛没发现周围人的侧目似的,依旧在张氏面前明贬暗夸外甥女的品貌。张氏都觉得不对劲了,与那位舅母交好的另一位太太便在她耳边轻声说:“她家也是不得已,孩子都及笄了,她祖母却病着,还不知能拖多久。若是……这孩子要守孝,终身就耽误了。她家又舍不得把孩子随便许个人,如今这淞沪一地,还有比您家小侯爷更好的人么?为了孩子,只好放下身段了。”
说得似乎十分有苦衷,然而张氏虽然耳根软,有些原则性的事情,她却是不会轻信别人的:“她祖母既病得这样重了,她不在祖母病床前侍疾,跑来给我一个陌生人拜年,也太过了些。即使是着急终身大事,也该由长辈们操持。这姑娘性子急了些,只怕未必能跟我孙子合得来。”其实这话就是在嫌弃那姑娘了。
那位太太干笑着退却,姑娘的舅母脸色就变了。正常人到了这份上,又是名门世家出来的,都有自尊,这时候就该退下去了。可这位舅母十分有毅力,竟然还不肯放弃,继续当着众人的面变着法儿地说些所谓的故事,夸奖她的外甥女。后者大约脸皮还薄,也听到众人的非议了,正低着头,涨红了脸,一句话也不说,但也没有制止舅母的意思。
她们这一天最终无功而返,到了第二日,又有另一位亲友家的女眷到张氏面前推销这位姑娘。张氏有些烦了,心想这家人真真没有脸色。明明是正经高门大户,即使赵玮有个侯爵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