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两个儿子震惊的目光,皇后崩溃了。
她冲着弟弟大声哭喊:“你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为什么?!我是你姐姐,我是你亲姐姐!我那么疼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谢襄飞年轻气盛世。也表现得同样激动:“这事我不说,皇子们迟早也会知道。倒不如早早说了,省得他们从姐姐这里听到另一种说法。信以为真,将来出去被别人糊弄!姐姐冲我发什么火?难道姐姐觉得自己做得没错?你不满意这桩婚事,为何当初不明说?为何要答应了太后与蒋家,回头又瞒着家里做手脚?你要把本来说好要许给我的姑娘另配他人也就罢了,为何非要找上那个色中饿鬼?!他无德无才,本是出了名的草包,这等秘事说与他,他会保密么?!我拿到这荷包的时候,他正跟别人炫耀呢!见了我,他还一脸得色,当着众人的面说很快就会把我的未婚妻弄到手了,帮手就是我的亲姐姐!还说若我日后对自己的女人再有所不满,只管转手给他,只要是美人,他就不嫌弃——我的好姐姐,你知道那一刻弟弟是什么感受么?我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偏我半句话都反驳不回去,因为那块丝帕上有姐姐的印鉴,我一反驳,它就会直接打我的脸!”
皇后瞪大了双眼,气得浑身发抖:“他竟敢……他竟敢如此……”
“他有什么不敢?!”谢襄飞索性破罐破摔了,“姐姐如此轻率,选择了这样一个蠢物合作,却瞒着家里人,到底是想恶心蒋家,还是要恶心弟弟我?!您可知道,蒋谢两家联姻之事虽还未有明旨,但因为你已答应了,两家私下里早就开始筹备起来,亲友间不乏知情之人。倘若你真的另下赐婚的旨意,你要将谢家的脸面置于何地?你又要父亲和母亲将来如何在京城立足?!”
皇后已是泪流满面,浑身发软地坐倒在座椅上:“我不知道……”她并没有答应,只是想虚应故事,搪塞太后与蒋家罢了。哪里想到自己的娘家亲人也会如此心急?
谢襄飞红着眼圈冷笑:“姐姐自然不知道,姐姐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在家时有父亲与母亲宠着,出嫁后有皇上宠着,如今两位皇子对你也孝顺纵容,甚至连太后与蒋家,也因为皇子皇女们,对你一让再让。你半点都看不见,只觉得自己委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曾为旁人着想过半分?!姐姐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何如今做了皇后。就变了呢?”他说得声音都哽咽了,“我不喜欢现在的姐姐,你把我从前的姐姐还回来吧!”
皇后听完,已经泣不成声:“不是我要变……我也是不得已……我是被逼的!”
“谁逼你?”皇帝冷冷地开口了,“到底是谁逼你了?”
皇后含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一切不都是他害的么?怎的如今倒装起没事人来?
皇帝半点不为那一眼所动:“皇后担心朕会另纳新人,可是外朝内宫,但凡有人劝朕,朕都一概以守孝为由推拒了。等三年孝满,你也休养好了身体,正好再为朕多生几个皇子皇女。只要朕子嗣繁茂。哪个忠心的臣子会多事要我纳妃?前朝后宫为祸,正是前车之鉴!而朕如此坚决,不为别的,只因当年新婚时,朕曾答应过你。夫妻相守到老,绝不变心。朕始终信守诺言,皇后却总抱猜疑之心,三天两日跟朕闹脾气。若朕真有心违誓,广纳后宫,皇后又能如何?朕一心为皇后,皇后却不知体谅,如今难道要说是朕在逼你?”
皇后咬紧了下唇。默默流泪不说话。
皇帝又继续道:“皇后总担心朕会不立大郎为储,朕一再说了心里有数,皇后始终不信。所谓立桢儿为储的设想。不过是当年皇兄初退位之时,外头的人担心朕少不更事,无法坐稳储君之位,方才出的主意,可是皇兄当时就否决了,此后更是毫无保留地助朕登位。朕登基后。皇兄便带着桢儿退居王府,不结交朝臣。也不理会朝政。外人不知情,猜疑于他也就罢了。皇后是知情人。怎的也因为几句闲话,便跟着挤兑起至亲来?你可知道,昨日桢儿来寻朕,直言朕该早立大郎为储,免得宫里不安,朝上纷攘。他若当真对储位有意,又怎会说出这番话来?”
皇后这两日有心事,不曾留意宫中传言,还是头一回听说此事,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皇长子点头向她证实:“儿臣也听说了。”皇次子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