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方奕山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她是元配之女,方奕山是填房之子,她从小没少在继母手底下吃苦头,出嫁时曹泰和还未发迹,只是个小小武官,在方家那等书香名门看来,曹家绝不是门好亲事,但她的继母还是把她嫁过来了。她跟娘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跟嫡支那边的来往反而更多些。直到曹家发了达,方家却日渐式微,她在嫡支堂兄弟姐妹们的劝说下,跟娘家兄弟来往得多些了,又把女儿送去方家女学求学,这才维持了情面上的交往。在她心里,无论她对那个兄弟有多少不满,他依然是她的娘家人,如今娘家人闯出了这么大的祸,叫她如何不难受?她更担心的是,方奕山连累了他自个儿的家小不要紧,万一连累了方氏一族,连累了曹家,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曹太太低头暗暗抹泪,张氏见状便同情地叹道:“怎么就那么糊涂呢?即使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也该想想家中的妻儿。那些逆贼已是穷途末路了,能苟延残喘便是大福气,他原该远着些的,为何要跟那些人来往?为何不上报朝廷?皇上对方家不薄啊,他怎能做出这等不忠之事?难不成是为前些时候被贬斥而心生怨怼?可那本就是他犯错在先,皇上从轻发落,已经是恩典了呀!”
曹太太哽咽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已经外嫁多年。跟他们夫妻来往也不多。并不清楚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若早知他跟逆党有关系,我早就告诉我们将军了!”
张氏听了又叹气,问曹太夫人:“上头可定了要如何处置?”
曹太夫人摇摇头:“人是已经死了。据说是半夜里官兵与逆贼打起来的时候,死于乱兵之中。但他的罪行确凿,就算死了也没用。若是皇上宽仁,愿意看在方家先祖的功劳份上。从轻发落,那大概只有他一家子遭殃。若是皇上动怒。要好好发作一番,只怕方家上下都不得安宁。我们家算是走运了,因泰和参与剿逆,立了功。彻底跟这门姻亲撇清了干系,否则也要脱层皮呢。我已经嘱咐过他们,不要跟方家太过亲近了。当心惹祸上身。”
张氏能理解她的顾虑,缓缓点头。
赵琇听到这里。不免为方仁珠担心。方崇山贬了济宁知府,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