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一片荒芜,星星点点地散布着几家农舍。
在这一片枯黄凋零的世界中,青瓦白墙的连环庄就显得格外显眼。
庄子极大,笔直的大道直伸入庄中,先映入眼帘的,是分布在道路两旁的庄户的居所。大概是统一修建的,也都是白墙青瓦,围着大小不一的院子。偶尔出没的庄户,身上衣着打扮虽不富裕,却是整齐而干净的,也足够厚实暖和,暗示着这个庄子的富庶。
庄户所住的房舍几乎全都分布在连环庄的外围,广平王一家所住的宅院却位于连环庄北面,紧靠着山脚下,与庄舍隔了有至少一里远,当中建有大大小小的花棚、菜棚,正是这个庄子的营生所在。庄户操持农活时,是不会干扰到宅子里居住的贵人们的。
那座呈双连环状的宅子,正是赵琇一行人今日的目的地。大道尽头就是正门,进门后,分别有平整的道路通往东西两庄。
东庄一眼望去,不是花草树木,就是各式玻璃花棚,如果是在春夏时节,必然是郁郁葱葱、繁花似锦,眼下却都成了枯枝,只有深处有一片绿意,绿意中又露出了屋桅的尖角,那正是广平王前年为王妃加盖的精致小院。小院中的树木有温泉水温养,竟然在这寒冬时节,也依然保持了青翠。却不知院中又会是什么情景?
西庄则要更复杂些,四尺宽的青石板路修建得十分平整。蜿蜒着分成了四五条岔路向众多方向延伸开去,通向大大小小的院子。赵琇刚下马车,远远望去,也看不清那些院子里头是什么光景,只觉得似乎有大有小。但墙头高耸,简直比庄子的外墙还要高些,墙面上也没留下窗格,无法让人看见里头的景致。
连环庄的管事已经得信赶过来相迎。他先向正经的小主子广平王世子高桢请安问了好,又向张氏与赵玮、赵琇祖孙三人问了安,道:“王爷旨意一下。小的就立刻打发人把各处院子都清扫干净了,客人只需按心意挑选就好。”
赵琇有些惊讶:“有很多个院子可以选吗?”
那管事笑着回答:“是,西庄除去主院外,还有六处院子,每一个院子都有泉眼。景致却各不相同。赵大姑娘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选择。”
这还真是个惊喜。赵琇只听汪福来提过,当年老郡公修建这个庄子时,只建了一处主院,两处偏院,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经过皇宫里的主人修整,连环庄西侧又增添了这么多的院子。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张氏。
张氏略一沉吟:“王爷也要来避寒。我们只是借住,怎好占据主院?就在其他六处偏院中选择一个吧。两个孩子也不必住在别处了,与我同住就好。”
那管事看了看高桢的神情。便笑说:“那就请郡公夫人与侯爷、大姑娘移步,先往主院歇息,一会儿再到各处院子参观,好选择一个合心意的住处。”
一行人又去了主院。主院倒是个传统的三进四合院格局,差别只在于入门不是在东南角,而是在正南方。倒座房就成了门房与仆妇们的住所。一行人先去了第一进院子的正屋,高桢忝为主人。招呼着张氏祖孙三人坐下用茶,寒暄了几句。张氏问起广平王的身体状况。高桢也一一答了,并没什么大碍,就是天冷,身子虚弱些,因此才打算到温泉庄子上住些日子,已经跟宫里打了招呼,太后与皇上等闲是不会让人来打扰广平王的。
张氏心中略安,又问:“不知王爷几时驾临?我们祖孙也好前去相迎,谢过王爷慷慨借庄的美意。”
高桢微微笑道:“老夫人不必如此客气。父王曾有言,您是长辈,应当是他来向您请安问好才是。只是父王行动不便,如今也少见外客,只得厚颜免去此节,还望您不要见怪才是。”
“王爷太客气了。”张氏忙道,“若要劳动王爷亲至,那就是老身的罪过了。”
广平王与张氏之间的礼数还真是不好说,广平王位尊,张氏年长,两家又有着众多渊缘,前者救过后者祖孙性命,后者祖孙又救了前者的独子,加上赵家可以说是两代君主的拥立功臣,自然不能简单地以君臣之礼来界定彼此。广平王不能接受让张氏这位长辈来拜见他,张氏同样不能接受广平王这位目盲的贵人来拜见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两人另约一处相见,但那对双方来说都有不便之处,因此索性还是不见算了。当然,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