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不赶紧拉上孩子走人?!”
钟大太太已经感受到婆婆与丈夫那边射过来的埋怨的目光了,咬着牙道:“雅致原是打算在京中出家的,只是我们一家都要回乡,留她一人在京中不好,才想着回了老家再说,并不是要违背王妃的遗命。雅致也是觉得这样有些对不住她姑姑。才穿了这一身来的,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家老太太与大老爷都答应了的。”
曹妈妈懒得听她解释,只是道:“我们世子说了,大太太若有心要祭拜王妃,就不会等到王妃出了殡。灵堂都撤了才来,真要拜,为何不到城外皇陵拜去?倒离王妃更近些呢。世子如今实在是不敢让您母女二人进府……”她顿了顿,就把高桢那一段诛心之言一字不改地复述了出来,才微微笑道:“我原本还觉得世子只是多心,见了大姑娘这一番打扮,方明白世子目光如炬。这世上总有些人,是需要小心防备的。”
钟雅致一张脸变得煞白,再也承受不住了,低头掩面转身就往马车的方向跑。钟大太太脸上也同样红一阵白一阵的。钟老太太气得直发抖,也不知是气外孙与旧仆说话刻薄,还是气儿媳孙女不要脸。她跺了跺脚,冲儿媳妇大骂:“还不赶紧走?我钟家几辈子的老脸,都被你这个破落户给丢尽了!”她大声喝令儿子:“今天就给你媳妇写休书!连同你那丢尽钟家脸面的闺女,都给我赶出门去!”
广平王府门前这一场闹剧,自有人报到广平王面前。广平王此时正坐在廊下,听着儿子在院中射箭。他用的箭靶是特制的,射中哪一环,发出的声音各不相同,广平王一听便知。箭靶是日前王府总管孝敬上来的,广平王正是觉得新鲜的时候,见儿子来陪自己,就让他射箭试用一下。
听了回报,广平王连眼眉都没挑一下,只是微微一笑:“世子做事倒是越发周到了,今日就做得很好。”给了钟家丰厚的盘缠,又安排车船,就是高桢身为晚辈的应尽之义了。钟家大老爷是因贪腐才被革职的,与其他犯下同样罪状的官员相比,他只是抄家革职,真真算是从轻发落了,但又在国法规定的范围内,不算出格。钟家再到外头说些什么闲话,谁都不会相信他,反而还要赞一句王府仁义。不过是花费些许银子,比起对钟家完全不闻不问,结果叫人非议,真是要好得多。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