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针脚还挺细密的,不知道穿起来是什么样子。”
等把衣服抖开了仔细看,她才发现这件褙子可不仅仅是针脚细密而已。褙子用的是浅粉色的料子,只有一层里,并未夹棉,虽然薄了些,却正适合春天时穿,款式很简单,但穿上去非常合身,更难得的是褙子肩头、前襟和衣袖上面,用各种粉色白色的丝线绣了一朵朵姿态各异的桃花和花瓣,就如同桃花落满了肩头,花香散了一身。再看得仔细些,那些桃花上一片花瓣就用了四五种颜色的丝线,把粉色的变化过渡得十分自然,看上去娇嫩无比,简直就跟真花一样了。
蒋姑娘喜欢得不行,立刻就进了里间,把褙子换上了,穿给母亲看。蒋太太瞧着女儿人衣相映,只觉得她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娇艳,也非常高兴:“这衣裳做得真好,三月三时,穿着这个去踏青,衣裳上的花映着真的桃花,一定十分好看!”
蒋姑娘现在就想穿着,可惜天气太冷,衣裳单薄,这是在放了三四个火盆的房间里,倒无所谓,出门风一吹就受不了了。她只得依依不舍地脱下了褙子,换回了原本的厚锦袄,摸着那褙子上绣的桃花叹道:“没想到赵家妹妹竟然做得这样一手好针线。先时我听丫头们说,她们主仆俩在做衣裳呢,还以为赵家妹妹是给自己做。当时我想,我送了她两套衣裳,母亲又叫针线上的人为她赶制了两套,难道还不够她穿的?万万没想到她是在给我做。”
蒋太太拿过衣裳仔细看了又看:“这定是照着你送她的衣裳大小裁的,裁剪得很好,针脚细密,花儿绣得更好,更难得的是这份心思。你平时总是抱着诗书不放,不肯用心学女红,去年一年,统共也就给你祖母做了个抹额,给母亲绣了块帕子,给你哥哥做的扇套,现在还只做了一半呢。如今瞧瞧,人家赵姑娘比你还小两岁,针线就做得比你还好了,几日功夫就做了这么漂亮的衣裳出来,比比自己,你脸上羞不羞?”
蒋姑娘脸红了,捂着双颊为自己辩解:“我是不会做衣裳,可母亲也夸过我花儿绣得好的。赵妹妹是了不起,小小年纪就会做衣裳了。可我知道,这上头的花儿,有一多半是她那丫头绣的。赵妹妹跟我说过,她刺绣上不大精通。丫头们也说。看到她只绣了衣袖上的那几片花瓣,衣裳倒是她做的,花样儿也是她画的。这个我虽然从前没想过,但若叫我去画,我也画得出来。”
蒋太太仔细看了看衣袖上的绣花,果然比肩头上那些要绣得差一些,但针脚整齐,颜色也用得很好,绣技还是在一定水准以上的,就嗔了女儿一眼:“你别嘴硬了。叫你照样做这么一身衣裳出来,不叫你绣花,你能行么?你赵妹妹就是比你强,你还不认?”
蒋姑娘捂着红通通的脸蛋低下头去了,十分不好意思。
蒋太太趁机教育女儿:“我瞧赵姑娘平日里言行谈吐。都十分不俗,必然是读过诗书的,只怕经史子集也都有所涉猎。你觉得跟她比,你学问如何?”
蒋姑娘小声回答:“她诗词都学了,只是不大会做,不过四书五经都粗粗读过,如今年纪还小。再过两年,等她把功课都学完了,只怕比我要强得多。我就只有做诗这一项比她强。”
“除了学问,其他才艺呢?我那日见你与她对弈,下了整整一个晌午才小胜了半子,想来她棋艺不错。”
蒋姑娘想了想:“琴棋书画。她只不喜琴,因此不大通,棋艺刚学了一年有余,棋力已经不错了。至于书画这两样,我知道她簪花小楷写得尤其好。至于丹青,那日玩笑时,她随手就画了一幅小鸡吃草的小品,十分趣致可爱,想来也十分擅长。”这么一列举,她赫然发现,自己也许在有些方便暂时比赵琇做得好,但只要再给赵琇两年时间,就能把自己超过去了。
她平时是不是太过松懈了?
蒋太太见到女儿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知道反省了,心中非常满意,便劝她说:“你看,赵姑娘比你还小两岁呢,论才学,除了诗词小道,其他都不比你差;论针线,她都会做衣裳了,你还成天捣鼓那些小件绣品呢;论待人接物,她除了性情直率些,该有的礼数都有,还一声不吭就备好了一份谢礼,把我们一家四口都考虑到了,实在是细心周到。想当初你父亲说要接她来家住时,你还说勋贵人家的女儿,不知会不会是个粗俗无礼之人。如今怎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