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点头道:“老夫人可还记得。那年玮哥儿刚满周岁不久。二太太抱了他到您屋里炕上玩耍。老夫人正在抄经呢,玮哥儿原本还算乖巧,不知怎的忽然闹腾起来,一脚把那炕屏踢翻了。正好倒在炕桌旁,玮哥儿又一脚踢开了炕桌,砚台被打翻了,墨汁流了一炕,那炕屏也没能逃过去。事后虽然将墨汁拭干净了,但因那紫檀木架子底足下方,有个工匠留下来的印记,被墨汁染黑了一半。您就说,索性全涂黑了吧。省得一半黑一半白的难看。”
赵玮脸色有些发红,他完全忘了有这回事了,张氏却是记得的:“确实有这件事,那工匠也是有名号的,却只有这一个东西的印记。是被墨汁染黑了。”她的眼神猛地变得锐利起来:“你那同僚家中的白玉炕屏,连这个印记也有么?!”
鲁云鹏点了头:“千真万确。我借口赏玩东西,把炕屏拿到手上翻来覆去地瞧过。秋叶事先还给我画过炕屏和印记的式样,全都对上了。”
张氏的神色有些复杂:“你这同僚是谁?”
“他姓张,家世倒还罢了,但有一件事,老夫人不可不知。”鲁云鹏顿了一顿,“他管颖王正妃叫一声姑姑,是颖王妃的堂侄儿。这东西正是他从他堂姑姑那儿讨来的。他说他和他姑姑都喜欢玉石类的东西,颖王妃年轻未出阁的时候,连梳头的梳子、装脂粉的小匣,都是玉做的,婚后贵为王妃,就更不用说了。颖王府里如今有了什么玉器,也都是先紧着她挑的。但如今她卧病多年,王府里是侧妃当家,她还要忧心儿子的身体,也没心情再理会这些东西了,见堂侄儿喜欢,随口就把东西赏了他。据他说,那炕屏也是别人孝敬颖王妃的。”
张氏的脸色非常难看。白玉炕屏是郡公爷送她的,是丈夫的一片心意,不慎流落在外,就够让人恼火的了。如果是落在别人家还好,怎么偏偏是颖王府?颖王为了一己之私,要扶持赵家小长房,差点害得小二房的赵焯夫妻死不瞑目,张氏早把他当成是仇人了。
更让人生气的是,秋叶提醒了她一句:“本该放在家里库房的东西,为什么会到了颖王妃的屋里?若是小长房夺宅子的时候拿走的,卢妈当日到奉贤就会说了,她没说,证明东西当时还在。大寿看着宅子,又是怎么让人把这么大的东西运出去的?若只是下人求财,偷卖主人东西,那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