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性格也开始无限接近于镇国公了,和太子幼年印象里的样子截然不同。
三年边疆岁月,太子在意识到了男女之情后,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谢宁。
这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
幼年时的青梅竹马,少年时的边疆烽火战豪情,他见到过她最难堪的时光,她同样经历了他最倒霉丢人的年岁,太子是真的想要娶谢宁为妻,共度一生。
哪怕父皇不同意,哪怕太皇太后提醒他,哪怕荣华公主委婉劝解,太子都依旧抱着一丝希望。
谢宁出身太低?没关系。
太子在边疆那几年,可算感受了一下边疆女子二嫁的风俗,也见到无数出身贫寒的士兵踩着尸山血海成为领兵大将,更何况谢宁只是母亲出身卑微,但她终究是国公府的女儿。
太子之所以想要娶谢宁,还有另一个原因。
如今谢宁是国公府的女儿,可若是他日镇国公过世,国公之位还于皇室,谢宁就只是一个良民了!
按照现在镇国公府交往的人家,谢宁未来的夫婿怎么说也会是公侯之家。
不管她嫁给谁,镇国公一旦没了,她都会受到身份上的牵累,当年面上不说心里鄙夷或者厌恶谢宁的人,也许未来会找谢宁的麻烦。
到时候谢宁为他人之妇,太子登基为帝,就算他给谢宁撑腰,让谢宁和离,难不成他还真的将谢宁纳入后宫不成?
君纳臣妻,这要让谢宁如何自处?他又要如何面对宗庙里的祖先?
史笔如刀,后人会如何看待他?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在一开始就娶进门!
就算没法娶进门,也要先纳入东宫!
想到这里,太子深吸一口气,就算谢宁生气,他也顾不得了。
“……孤明白当年你的苦衷,母后思虑甚多,苛责于你,孤也无法。”
“但现在不是当年了。”
太子向前一步,站在谢宁身前的台阶上,他轻声说:“阿宁,他日若镇国公还爵于国,卿危矣。”
谢宁听后一愣,她看了太子一眼,笑了笑。
原来如此。
他在担心她。
谢宁觉得自己的心彻底沉稳下来,欢喜中透着释然。
她后退一步,对着太子双膝跪下,双手抵额伏地,声音平稳。
“幼年时,殿下就看着臣和他人比斗了。如今臣虽不才,于军中打拼,总算也有些许微薄功勋,官至校尉,未知殿下端坐于高堂时,可曾见过边疆战报?这情形倒和幼年无甚差别。”
“当年家父于陛下御座之前,发下誓言,愿为陛下出镇国门,虽死而不悔。今谢宁虽为女子,亦愿继承家父之志,愿为太子殿下御敌于国门之外,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
谢宁抬头,仰望着身前的人,露出微笑。
“殿下问,他年父亲还爵,臣当如何。”
“臣的回答是,臣以功报国,想来国必厚臣。”
说到这里,谢宁有些赧然。
“愿殿下饶恕臣狂妄,也请殿下允臣所愿。”
太子怔怔地看着身前跪着的人。
她虽然跪着,却宛若磐石,沉稳厚重,不言自威。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谢宁始终保持着下跪仰头的姿势,而太子也保持着身体前倾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去。
两人之间只是隔着短短三层台阶,可这三层台阶却宛若无法跨越的鸿沟,咫尺天涯。
半晌,太子终于伸出手,他似乎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将手从谢宁的脸颊转移到了肩膀上。
他微微颤抖着,拍了拍谢宁的肩膀。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谢宁的肩膀上,手指紧紧地攥了起来。
太子说:“既然卿有如此宏图之志,孤自不会阻拦。”
“……阿宁,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在你身后。”
*
荣华公主和鲁王在花丛中等了半天。
直到鲁王拍死了第三只蚊子,荣华公主才看到如心在花丛另一侧探头探脑。
荣华公主眼睛一亮,她小声说:“我们过去看看?”
鲁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