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人世。
可是现在还不行。
皇帝处理朝政是没问题的,但要说处理后宫和家事,那就力有不逮了。
她还需要再坚持一段时间。
最起码要等到太子大婚,有了太子妃后,才能彻底安心。
谢宁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记挂上了,她正满头黑线地扶着自家父亲,并努力往父亲的嘴里灌醒酒汤。
辰叔在旁边帮忙,他扶着镇国公,谢宁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伸出去,直接掐住了自家父亲的鼻子。
下一秒,醉呼呼的镇国公张开了嘴巴。
谢宁趁机将碗里的醒酒汤全部灌了进去。
掐鼻子灌汤,这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常做。
在旁边端着盆的刘公公总算感受到了如意的崩溃,看到这一幕,他同样瞪圆了眼睛。
这谢家大娘子也太彪悍了吧!
就在刘公公发呆之际,谢宁已经将空碗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然后拿起汗巾,在盆里湿了湿。
谢宁皱眉,她对刘公公说:“去将温水倒了,换冷水来。”
刘公公:“……”
刘公公连忙重新打了一盆冷冽的井水回来。
谢宁将汗巾浸满冷水,还很细致地叠成方块形,然后毫不客气地贴在了自家老爹的脸上。
镇国公啊了一声,他总算睁开了眼睛。
刘公公本以为镇国公会生气,却没想到镇国公醒来后顺手拿起脸上的汗巾,又重新擦了擦,就丢进了刘公公端着的铜盆里。
镇国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打了哈欠。
“……早上了?”
谢宁面无表情地说:“父亲,这一夜还没过去呢。”
镇国公顿时往后倒:“那我继续睡一会。”
谢宁气结,她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父亲,宫中派了刘公公并一些伺候的人,您看……”
镇国公唔了一声,他总算起身,慢吞吞地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刘公公身上。
刘公公连忙放下铜盆,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奴婢见过国公爷。”
镇国公淡淡地说:“今后好好听辰九的话。”
辰九指的就是辰管家。
刘公公连忙应声,辰叔顺势和刘公公一起离开了。
房间里一时就剩下了镇国公父女两人。
镇国公看着身边唯一的女儿,叹了口气。
“陛下有意封你为公主。”
谢宁瞪圆了眼睛:“什么?!”
“成为公主后,你和太子再无可能,同时……陛下有意赐婚,最近西域不稳,要么赐婚西北异族,要么和镇守西域的韩泾侯结亲,你以公主的身份出镇西域。”
镇国公意味深长地看着谢宁。
“宁丫头,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谢宁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去多久,谢宁才找回一点理智。
她慢慢说:“……父亲,我和太子本就不可能,一直以来我都将他当成哥哥,您知道的,我虽然有个哥哥,但晞哥哥毕竟姓林,我不可能和他太过亲近。”
镇国公原配林氏,出身定国公府,是定国公府的嫡出女儿。
定国公前面两个儿子都走的早,没有留下后裔,恰好当时林氏生了一个儿子,镇国公有感于定国公的提拔和知遇之恩,索性将长子过继给了定国公,也就是谢宁的嫡出兄长林晞。
不过镇国公没想到,长子过继后没多久,林氏就病逝了,镇国公身边只有一个侍妾,也就是谢宁的母亲。
镇国公忙于国事,在边关时也懒得再娶,这么多年下来,谢宁的母亲也走了,偌大国公府倒只剩下了镇国公和谢宁两个人。
谢宁叹了口气:“太子于边关历练,我只当他是兄长,绝没有其他心思。”
说到这里,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寻常人家的女儿手掌都白皙柔嫩,可是她的手上全是老茧。
“父亲,当年您问过我的,我说了,要走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