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薄雾笼罩般看不清神色,“你要做什么?”
西岭月险些就把“去乾陵”三个字说了出来。可就在脱口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李成轩的交代——“乾陵之事只能告诉仲霆一人,至多阿翠、阿丹,其他人一概保密。”
于是她立刻噤声。
然而萧忆已经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神色倏然沉冷:“你要去救福王?”
西岭月咬着下唇,算是默认。
见此情形,萧忆主动松开了她的手,情绪由浓转淡:“月儿,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西岭月坚定地摇了摇头:“你能走,我不能。”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萧忆再一次争取,神色专注而柔和,“你不是一直想去塞外看看?我可以陪你。我们找个地方隐居,或者开一间医馆,从此平淡度日,远离纷扰。”
他这一席话,仿佛描绘了一幅悠远恬淡的塞外风光,西岭月想象得出那种快活,渐渐流露出向往之色。
可是……
“不!”她终究狠心拒绝,“忆哥哥,我成了郭家的女儿,你也不可能抛下义父……我们走不掉的。”
她走不掉,也不想走,舍不得走。如今的长安有太多牵绊她的人或事,她已经无法再割舍。
她这副神情深深刺痛了萧忆,后者缓缓扬起一抹淡哂:“你我十八年朝夕相处,竟抵不上与他半载光阴。”
他
终究还是戳穿了此事,西岭月唯有抿唇不语。她知道瞒不过他,无论彼此的关系如何改变,这世间最了解她的人始终还是忆哥哥。
“即便他是你舅舅,你也心甘情愿?”萧忆再问,语中蕴含无尽伤痛。
西岭月很是清醒:“我们始终是舅甥,一切都不可能。”她再一次看向萧忆,恳求道,“忆哥哥,我求你帮我这一次,只要能救他……我只想救他!”
“他必死无疑。”黑暗之中,萧忆眉宇间忽地风雷涌动,转瞬即逝,他一字一顿,断然拒绝,“我不能看你冒险。”
他的目光落定在桌案上的两个包袱上,轻轻拎起其中一个:“我本已收拾好一切,这一个是给你的,看来你用不上了。”
“忆哥哥……”西岭月不愿强迫他,沉默片刻,只好哽咽作别,“你多保重。”
“我以为你至少会骗骗我,让我先放你出去。”萧忆背脊僵直,自嘲地笑。言罢他不等西岭月再答,拿起包袱径直离开。
柴房外,落锁的声音再次传来,也彻底打破了西岭月逃跑的希望。她一下子瘫坐在牙床上,整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