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整顿的消息惹人猜疑。
立国百余年的大唐王朝早已练就了一颗强悍的心脏,而长安百姓也渐渐变得麻木,抑或见怪不怪了。除却“安史之乱”和“泾原兵变”中天子两次弃守长安,便再也没有什么消息能让他们惶恐不安。
日子如流水般度过,一切都看似平静无波,长安城里繁华如旧。直至十月的最后一日,长公主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西岭月兄妹正在玩双陆,还拉着萧忆为他们点筹,听到郑婉娘登门的消息,萧忆主动留下收拾棋盘,其余二人则去了外厅见客。
若非郑婉娘登门拜访,西岭月险些忘了还有她这个人。毕竟这两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而郑婉娘一直默默地寄居在福王府,一切风波似乎都与她无关,安静得如同不存在。
两个月不见,她瘦了些许,脸色憔悴,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西岭月一见之下大为惊心,开口就问:“婉娘,是不是王
爷出事了?”
自从李成轩的禁足令被撤销之后,西岭月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郭仲霆也没有。长公主巧妙地避开一切能见面的机会,不想给天子留下任何猜疑的把柄。
只听白居易说,在李锜造反之后,圣上曾两次召李成轩秘密入宫,商讨应对镇海的策略。毕竟李成轩曾在镇海潜伏、查探过,对整个镇海的局势乃至李锜排兵布阵的实力较为了解。
听到这个消息时,西岭月甚至感到庆幸,庆幸李锜选了这样一个时机起兵造反,给了天子一个台阶下,也给了李成轩重生的机会。
见西岭月误会自己的来意,郑婉娘连忙回道:“不,县主误会了,王爷他最近很好,是婉儿……婉儿自己有事求助于您和郡公。”
郑婉娘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西岭月与郭仲霆对看一眼,前者问道:“婉娘,咱们相识一场,你又是王爷的恩人,有话直说就是。”
岂料郑婉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迅速朝他们兄妹磕了个响头:“婉儿请郡公、县主做主,把婉儿送进宫里去。”
“进宫?”西岭月大感诧异,“你进宫要做什么?”
郑婉娘垂下眼帘,簌簌落下几滴眼泪:“两位也知道,婉儿曾被李锜强行纳为妾室……如今他起兵造反,无论胜败,他府中的女眷皆要充入掖庭为奴,婉儿担心……”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早已被李锜送给王爷了啊。”郭仲霆出言安抚
,“你在福王府的生活不会有人打扰,更不会有人把你送到掖庭去。”
郑婉娘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