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前,我有事要先问她。”
西岭月霎时想起清修苑里的各种宝物,遂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担心……牵涉皇室秘辛?”
李成轩颔首,但没多说。
郭仲霆也是难得忧愁:“事关重大,蒋寺丞知道轻重。”
连他都面色凝重,西岭月也意识到事情很不简单,便噤声不言,跟在二人身后。
扣押甄罗法师的地方是在观音堂后殿。想是体谅她年纪大了,大理寺没有绑着她,只让她跪在地上,守卫以两把钢刀架在她的脖颈上。
李成轩进门看到这一幕,先是命道:“来人,给法师搬一把笙蹄。”
待笙蹄搬来,甄罗法师落了座,还从容地向李成轩出口道谢。她此刻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慌乱,坐在那笙蹄上亦是背脊笔直、双肩舒展,竟是无比端庄的坐姿。仿佛她坐的不是一把笙蹄,而是一张雍容舒适的罗汉榻。
李成轩审视她片刻,才沉声问道:“清修苑地
下密室之中藏有上百箱金银玉器、古玩珍藏,皆是无价之宝。这些是否为法师所有?”
“确为贫尼所有。”甄罗法师坦然承认。
她面上不见丝毫波澜,这份沉着就连李成轩都微微吃惊。这样的表现,要么她是当真视死如归,要么就是她后台极硬,断定无人敢动她。想到此处,李成轩心中一沉。
“镇海节度使进献给太后殿下的三十箱寿礼也在其中,是你所盗?”他再度质问。
“是贫尼所为。”
“你是如何盗走的?”
“贫尼听说王爷从镇海运回一批生辰纲,便提前打听好箱子的式样,做了一模一样的三十个箱子,将其中装满石头。待安成上人游历至洛阳时,贫尼谎称是自己的旧物,委托他把箱子带回长安,寄放在安国寺内。待齐州县主押送生辰纲回宫那日,贫尼派人在安国寺偷梁换柱,将那批生辰纲偷换出来,伺机运回了清修苑。”
作案手法与西岭月料想的差不多,她点了点头。
李成轩则眯起一双俊目,再问:“法师在宫中的帮手是谁?”
“不敢隐瞒王爷,正是尚功局的杜尚功、钱司珍。”
“还有呢?”李成轩的语气忽地沉冷。
“没有了。”甄罗法师抬起头来,视线与他撞在一处,前者目光平静,后者目光冷凝,两人都没再说话。
西岭月觉得还有诸多疑点,便插话问道:“你怎知当日齐州县主会去安国寺?”
“是杜尚功说
的。”
“那封条呢?为何会是齐州县主的笔迹?”
“钱司珍偷了她的批注给贫尼,贫尼找江湖高手模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