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恭维了几句,王太后遂摆手屏退二人。
李成轩刚来,长公主母女就要走,其实是于礼不合的。但看太后的意思,似乎是有话要留李成轩,故而长公主也没多逗留,与殿内众人依次告别,领着西岭月及阿翠、阿丹等人离宫回府。
长公主母女前脚刚走,王太后便微微敛去笑意,对服侍在侧的秦瑟命道:“你去尚食局走一趟,我午膳要吃胭脂鹅脯。”
秦瑟领命称是,盈盈退下,还体贴地关上殿门。
李成轩啜饮一口热茶,静等母亲的下文。
王太后也是开门见山:“我瞧你是真疼月儿,连阿翠和阿丹都舍得给她。”
“月儿是儿臣亲自寻回,自然要多看顾几分。”李成轩沉稳地回应。
王太后笑了:“未免看顾得太过。”
闻言,李成轩沉沉抬目:“母后难道不清楚,儿臣为何要送走她们姐妹?”
他话虽隐晦,目光却很犀利,
与太后的视线对上,分毫不让。
王太后盯着他瞧了半晌,似乎明白过来,惊愕道:“你,你都知道了……”
她想说出什么话来,但被李成轩蹙眉打断:“母后又是何必?您颐养天年不好吗?”
王太后垂下双目:“做母亲的,自然想把最好的都留给你。”
李成轩失笑摇头:“儿臣这辈子便是如此了,也无心其他。”
王太后叹了口气:“自从那个叫玲珑的女人死后,你就是这模样,真教人丧气!”
李成轩神色微凝:“与玲珑无关,是儿臣没寻到中意之人。”
“你还要多中意?!”王太后骤然沉下脸色,“秦瑟被你让了出去,那玲珑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如今你连阿翠、阿丹都不要了!你是打算孤独一生?”
李成轩拿定主意不再答话。
王太后见状心生恼意:“我问你,你是何时得知月儿的身世的?”
“在镇海时得知。”他不假思索地道。
“那你是先怀疑她的身世,还是先决定带她来长安?”
这先后顺序的不同,背后是李成轩对西岭月的两种态度:若是先怀疑身世,再决定带她来长安,那便是亲情的态度。可若是反过来,心思大有不同。
李成轩一口咬定:“先怀疑身世。”
王太后显然不信,但总归脸色稍霁:“知子莫若母,你的心思难道还能瞒过母后?你见过多少世家闺秀,哪个你不是应对自如?反倒这几天的样子,欲盖弥彰!
”
李成轩的唇渐渐抿紧:“您特意把儿臣和西岭留下,就是为了坐实此事?未免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王太后生气地反问,“你觉得这是小事?要让别人一个个都看出来,才叫大事?让外头传得风言风语,才算大事?你是嫌自己名声不够差,还是嫌西岭月的命太好?”
李成轩猝然抬头。
王太后见爱子终于变了脸色,幽幽再叹:“你要知道,外孙女毕竟占个‘外’字。”
“母后!”李成轩失态起身,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你看,母后不过是激你几句,你就什么都认了。”王太后眯起凤目。
李成轩咬紧牙关,再也无话可说,渐渐露出防备之色。
他这种神色刺痛了做母亲的一颗心,王太后遂冷笑:“我是怪她命太‘好’,不是命太‘短’!你以为她是谁,玲珑吗?母后就这么冷血?”
李成轩此刻已然脸色苍白,额上青筋暴起,极力强忍情绪问道:“母后想怎样?”
王太后却突然合上双目,敛去一切风云,再不作声。
李成轩方才听到她和长公主的对话,也猜到许多:“您说‘知子莫若母’,便该知道儿臣从不乱来……还望母后多加垂怜,别误了西岭的终身。”
此言甫罢,他便欲告辞离去,又被王太后叫住:“那你呢?还要耽搁下去?”
这一次李成轩沉默良久,才回道:“非儿臣不争,实是没遇到必争之人。”
王太后见他
颇为失意,又是一阵心痛,只得率先软下口气:“你心里苦闷,母后岂会不知?你放心,母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