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大家喝上几杯。”萧致武刻意看了朱叔一眼,继续说道,“草民带着老朱去找断枝烧火,不知走到了何处,突然听见一阵婴孩的啼哭。草民和老朱顺着哭声寻过去,便瞧见一个刚足月的女婴躺在山脚下的石缝里,裹着被褥,一张脸冻得青紫。”
长公主听到此处,明知道西岭月身子无碍,却还是感到一阵揪心:“后来呢?”
“当时草民膝下只得一子,正想再要个女儿。草民见那女婴冰雪可爱、四肢健全,声音也洪亮,便将她抱走了。草民叫下人猎了头母狼,喂她喝了些狼奶,待翌日进城寻了个奶娘,就这么一路哺喂着,将她带回到家中。”萧致武说着看向西岭月,微微笑道,“那女婴就是阿月。草民见她肩头有个月牙形胎记,又是中秋夜在西岭山脚下寻得,便为她起名‘西岭月’。”
“你为何没让她姓萧?”长公主感到很不解。寻常人家捡到孩子都是认了自家姓氏,哪有另起个姓氏的?
听了长公主的话,萧致武沉默一瞬,才道:“不瞒长公主,草民见阿月的襁褓是上等丝绸,还以为是哪户富贵人家因遇上战事,不得已将孩子落下。草民一直有预感,阿月的亲生父母会回来找她,故也不曾想过要养她一辈子,便没让她姓萧……哪知拙荆自
产下犬子后身子太弱,一直未有所出,阿月又机灵懂事,甚得草民夫妇喜爱。后来养着养着,也养出了许多感情,便将她视如己出了。”
萧致武这番话说得真诚,在座众人也都相信。毕竟任谁捡了个孩子,都不可能立刻视如己出,况且他本身也有子嗣。想来当时萧致武的确是存了心思,还想着养她几年便放她去找亲生父母,才给她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只是他没想到西岭月聪颖可爱,又一直没找到父母,这般养着养着,渐渐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将她看成自家女儿了。
显然这些内情西岭月早就知道了,她一直在旁默默听着,没有问过一句。
长公主则继续发问:“这孩子被你捡到时,除了这个胎记,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信物?”
“有。”萧致武答得很痛快,终于拍了拍手里的包袱,解开了它,“当年捡到阿月时,她的襁褓、衣裳……一切物件我都留着,就是想到以后她认亲用得上。”
萧致武说完这几句,已经把包袱彻底解开,将其中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摊在桌案上。众人皆围上去细看,只见其中有几件婴儿的衣物、一套襁褓,都是上等丝绸缎面,即便已经微微褪色,但手感依旧顺滑。
众人再往后看,又见萧致武拿出了带铃铛的金手镯、金脚环各两个,看样子是一套,最后拿出的是一枚手掌大小的玉佩。
长公主看到那
四个赤金缠丝手环脚环时,神情已隐隐激动;再看到那枚玉佩时,她突然不顾仪容地大哭起来,嗓音嘶哑:“就是这玉佩!就是她!是我女儿的啊!”
郭鏦和郭仲霆父子看到那枚玉佩,也是欣喜激动。
长公主边哭边伸手去拉西岭月的衣袖,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好孩子,我就知道是你,打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我那苦命的女儿。”
西岭月被长公主紧紧箍在怀中,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禁探头看向李成轩。
后者看到她茫然无措的眼神,猝然觉得一阵刺目,默默地垂眸,薄唇紧抿不发一言。
还是萧忆发现她的无措,急急问了一句:“长公主,单凭这一枚玉佩,您就能认定月儿的身份吗?”
长公主点了点头,啜泣着说不出话,只能看向自己的儿子,以眼神示意他。
郭仲霆会意,立即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放到萧忆手中。长公主也将西岭月襁褓中的玉佩递给他。
萧忆两手各拿一枚玉佩,对着窗外日光细细比对……其实根本不用比对,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两枚玉佩是一对——同样的白玉翡翠材质,同样的手掌般大小,同样的形状和雕工,只不过郭仲霆的玉佩雕的是观音菩萨,而西岭月那枚雕的是阿弥陀佛。
再看反面,郭仲霆的玉佩上刻着“长生”二字,西岭月的则是“喜乐”。字体、字形、大小皆一模一样。
长
公主抽噎着解释:“我怀月儿时,父皇赐下了一块上等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