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锜的兵马团团围住。双方僵持着,等待各自的主人一声令下。
李锜就这般面不改色地走到马车前,随意拱手做了个样子,朝车内冷笑:“下官李锜,突然想起这批生辰纲有些问题,特来向王爷
请罪。”
马车内无人应答。
李锜脸色一沉,又道:“王爷,下官有要事相告。”
马车内似乎有人打了个哈欠,仍不应答。
这已算是怠慢至极,李锜大怒,一把撩起车帘喝道:“王爷……”
一句称呼才刚出口,他却愣住了——是小郭坐在马车里,睡眼惺忪地伸了个懒腰。
小郭仿佛刚发现李锜的存在,迷茫地问:“咦?李仆射怎会在此?我分明记得……”他挠了挠脑袋,“难道我在做梦?”
李锜见状脸色铁青:“王爷呢?”
“王爷?”小郭又挠了挠头,“王爷护送生辰纲先走一步了啊!”
“护送生辰纲?”李锜诧异,“那外头的箱子里又是什么?”
“是王爷的衣帽冠服啊!”小郭故作不解,“怎么,有问题吗?”
李锜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脸色越发沉冷。
小郭嘿嘿一笑:“李仆射,你自己送来的生辰纲,你难道不知箱子长什么样?外头这些箱子都刻着狻猊图案,是亲王专用啊!”
李锜气得说不出话来,也知道自己再去追击福王已经晚了,非但让他逃离了镇海,还白白送出去价值百万贯的奇珍异宝。他想起这些日子所遭遇的一切,各种祸事所累积的恼恨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一股脑儿迁怒到小郭头上,怒喝道:“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的侍卫抓起来!”
李锜的侍卫闻言纷纷拥向马车,小郭却很是惊讶:“我哪里以下犯上了
?”
李锜怒哼一声:“你一个小小侍卫竟敢坐四驾马车,见到本官而不拜,难道不是以下犯上?”
他此言一出,神策军们都笑了。李锜左右看了看,不知他们在笑什么,耳中便听小郭问道:“哎呀,我一直对本朝的官阶品级搞不清楚,敢问李仆射,您的官职是几品啊?”
李锜虽恼怒,却还是冷冷回道:“本官乃圣上钦封‘尚书右仆射’,从二品下。”
“哈哈哈哈!”神策军们笑得更加放肆。
唯独方才那侍卫统领勉强咳嗽一声,忍住笑意道:“李仆射,马车里坐的这位乃汾阳郡王郭子仪的曾孙,先升平公主与先代国公郭暧的嫡孙,当今圣上的同胞亲姊、汉阳长公主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