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一看腰牌,什么都没问,径直引着她和小郭侍卫到了后院厢房。两人随即坐定,刘掌柜又安排人奉上浆酪,这才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小人该如何称呼您?”
西岭月正待开口编个身份,只听小郭抢先一步回道:“我家娘子乃高夫人的侄女,检校司空、平卢淄青节度使家的千金。”他说着还露出一脸自豪之色。
西岭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暗道小郭这瞎话编得不大高明,恐怕要露馅。
果不其然,刘掌柜“咦”了一声:“不对啊,李娘子陪同夫人来过小店几次……小人
认得她啊。”
西岭月无奈叹了口气,正在想这谎话该如何圆过去,岂料小郭又义正词严地扯道:“我说我家娘子是忘真娘子了吗?我家娘子是忘真娘子的亲妹子,家中行二——闺名唤作‘忘月娘子’!你记住了吗?”
这话绕得西岭月头晕,然而刘掌柜竟然听懂了,连忙鞠躬致歉:“啊!原来是李二娘子!小人就说您气质出众,高贵非凡……恕小人眼拙,还请您多多包涵。”
李忘月?很好,自己出来一趟,平白得了个新名字。西岭月干笑一声,朝刘掌柜摆了摆手:“无妨,我初到镇海,掌柜是该不认得我。”
言罢她瞥了小郭一眼,后者竟还挑眉回应,那意思就是“看我多机智,多会应变”。
西岭月索性忽略他的存在,耳中便听刘掌柜询问:“不知李二娘子光临小店有何贵干?可是仆射和夫人又赏了什么活计?”
“这倒不是,只是我姑母与阿姐有些事情不方便露面,托我来向掌柜问几句话。”西岭月随口胡诌。
刘掌柜旋即紧张起来:“啊,不知……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前几月,我姑母姑丈在贵处打造了两扇黄金屏风,不知掌柜可还记得?”西岭月故意沉下声音。
“那是自然,小人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黄金啊,怎么可能忘记。”刘掌柜越听越是紧张,又小心翼翼地问,“可是那屏风有什么不妥之处?”
西岭月顺势应道
:“是啊,是有些不妥之处,姑母才让我来问问情形。”
刘掌柜顿时汗如雨下:“您问您问,小人知无不言。”
西岭月想了想,先问道:“那两扇屏风可是足金?掌柜的没有偷工减料吧?”
“小人岂敢!”刘掌柜忙不迭地分辩道,“那可是仆射和夫人要的东西,您就是给小人十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偷工减料啊!”
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伪,西岭月又问:“屏风在送往节度使府之前,一共经过几人之手?”
这个问题问得很妙,既不会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