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突然想起一事,展眉说道:“当年韵仪随家父家母前来拜见时,恰逢仆射六十大寿在即,韵仪便斗胆写了一百个不同的‘寿’字献上,此事您还记得吗?”
高夫人没有作声,手肘支着下颌似在努力回想,半晌才“啊”了一声:“确有此事!那一百个‘寿’字煞是好看,老身还命人比照着绣了一幅锦帐,只不知放到哪里去了……一时片刻怕也找不到。”
曹司法又及时提议:“夫人您无须去找,那一百
个‘寿’字寻常女子也写不出来,只需蒋三娘当场写一写,大约就能分辨清楚了。”
“的确是个法子,只是太费功夫。”高夫人只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真相,已经等不及了。
蒋韵仪见状,便笑吟吟地道:“夫人莫急,当时韵仪在写百寿字时,曾发生过一桩逸事,想必夫人定然能记得。”
高夫人仍没回想起来:“什么逸事?”
“当时韵仪写到第九十九个‘寿’字时,已经把所知的字形全部写遍,再也写不出第一百个。此事后来是如何解决的?”蒋韵仪一边问话,一边不忘瞟西岭月一眼。
高夫人恍然大悟,眼睛微微发亮,看向西岭月:“是了,当初蒋三娘只写了九十九个‘寿’字,你可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西岭月不是真正的蒋府千金,自然一无所知,只得摇头。
高夫人又用眼神询问蒋韵仪,后者便笑着回道:“当时是夫人您用高句丽的汉字写法,替韵仪写出了第一百个‘寿’字!”
“不错!”高夫人重重点头,“此事极为隐蔽,就连仆射都不知情,至今还以为那百寿字均是出自你的手笔。”
蒋韵仪点头附和:“确实如此,家父家母也不曾告诉过旁人。”
既有此事做证,高夫人终于认可了蒋韵仪的身份,面色笃定地道:“看来你的确是蒋三娘无疑。”
听闻此言,蒋韵仪终于得以长舒一口气,又听高夫人急急追问:“你快说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何不在蒋府?”
蒋韵仪憋了满腹的委屈,哪里还忍得住,急忙回禀:“说来惭愧,韵仪自小体弱,一到冬日便会胸闷气短,大夫说这是‘喘症’。前年韵仪的二哥调任淄青,来信说有位姓萧的神医能治此病,还说……”她看了李忘真一眼,“还说淄青节度使的千金李娘子也患有此症,已经治好了,家父心动之下,便带着韵仪去了淄青。”
“这是何时的事?”高夫人忙问。
“是去年秋了。”
整整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