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定会
大肆搜查,这湖里就藏不住东西了。”
“那就别管了,反正今晚有刺客,全推到他们头上就是了。”
“好,走吧!”
两人说罢,匆匆离开此地。
西岭月吓得一个哆嗦,瘫坐在花丛之中。她并不知道那两人干的是什么勾当,可那婢女死得也太无辜了!这是头一次她感到死亡距离她如此之近,只差分毫!倘若那婢女方才低下了头,或是这花从再矮一些,她的行踪必然暴露,下场可想而知!
西岭月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觉这一整晚都没有方才那一刻惊心动魄!她坐在原地平复半晌,慢慢爬过去查看,见那婢女的眉心插着飞镖,已然瞠目张口断了气!鲜血顺着伤口流到她的双眼之中,像是鬼魅长了一双赤红的眼睛,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腥气,几乎要盖过菊花的清香。
西岭月不忍再看,抬手合上她的双目,轻声说道:“你虽不是因我而死,但也与我有关。你若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今晚平安脱险,定会为你查出凶手。”
她郑重地朝那婢女磕了个头,口中说着“得罪了”,迅速将自己一身湿透的衣裳脱下,换上了婢女的那身装束。节度使府的婢女都会戴一个假发髻,将头发全包裹起来,西岭月也有样学样,把湿漉漉的长发盘在假发髻上。如此一来,她满头的湿发也被遮盖起来,若不仔细去看,谁也瞧不出她是刚从水里游出来的。
穿戴就绪之后,她将一身湿衣盖在婢女的尸体之上,再次朝她磕了个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阁楼方向走去。直至走近了她才发现,这岛上并不是没人,只是所有侍卫都守在阁楼前,保护着赴宴的闺秀们。而歌舞姬、乐工和婢女便没那么好命了,只能站在阁楼外吹冷风,望着对岸的一片赤焰瑟瑟发抖。
西岭月自觉站到婢女队伍的最后,低着头不发一言,众人正是惊慌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又过了一会儿,一名侍卫头目登上蓬莱岛,招呼着将她们送回住处,西岭月便尾随一众歌舞姬、婢女登上小船,返回后花园的岸边。
此时岸上正在清理伤者与尸体,入目仍是一片纷乱。眼下这个情形,她已经不可能再悄悄返回小客院,便只得谎称自己是高夫人派去服侍蒋韵仪的婢女。侍卫头目一听这话,非但没有为难她,还亲自护送她返回小客院。
一路上,侍卫头目分外殷勤,言谈间不乏打听蒋韵仪的情况。西岭月实在没精力敷衍他,便假装担惊受怕的样子不言语,那侍卫见问不出话来,自觉无趣,便也不再打听。
待两人走到小客院附近,西岭月又借口自己是个下人,不好从正门进去,便绕回到与裴行立的相见之地,从隐蔽处取出自己的衣裙,迅速换上。
一眨眼,她又恢复了蒋府千金的身份,也终于确定自己是逃过这一劫了。她长舒一口气,整理了衣裙绕到正门,待要跨步进去,却见一群下人面色惊恐地迎了上来,开口便道:“娘子您怎么才回来!阿萝她……死了!”
第八章:百口莫辩,迷雾遮月
烛火昏暗,夜色黑沉,节度使府的小客院里,阿萝的尸体就躺在西岭月的床榻之上。她穿着一身和西岭月一模一样的衣裙,双目大睁,面露愕然,死状触目惊心——一把匕首正中心口,冷光凌厉,血迹氤氲成一朵朵殷红的鲜花,几乎将她身下的床铺全部染透。
西岭月伸手探上阿萝的脖颈,确定她已没了脉搏,不禁沉声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婢女哭丧着上前回话:“禀娘子,今夜原是簪花宴,婢子们晓得您受邀参加,皆不敢早睡。后来……后来府里发出一声巨响,婢子们跑出来查看,却见您脚步匆匆走进了内寝。婢子们怕您出事,连忙前去敲门……因屋里一直没人应,便斗胆推门进去,就看到阿萝……阿萝穿着您的衣裳,躺在您的床榻上……已经死了。”
“你是说,看到我匆匆跑进了内寝?”西岭月追问。
那婢女连连点头:“婢子们五六个人都瞧见了。”
“你如何确定那人是我?”西岭月蹙起蛾眉。
婢女被问得语塞,与同伴们面面相觑,忙又改口:“请恕婢子失言,婢子是看到一个女子……穿着您的衣裳,与您的背影……十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