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见她规规矩矩,遂出言调侃:“几日不见,三娘说话见外了。”
见外?见你姑奶奶!西岭月暗骂一声,面上却是礼数十足,故做出一副歉疚模样:“前两次是韵仪有眼无珠,还望世子不要怪罪。”
李衡也不出言表态,只抬头望了望天色:“三娘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西岭月立即伸手请道:“世子说笑了,这本就是贵府院落,韵仪岂敢反客为主。”
此时早有仆人察言观色,先一步拨开门帘,李衡、裴行立、西岭月前后走上台阶,步入前厅。
待三人相继落了座,阿萝颇有眼色地笑道:“婢子去沏茶。”言罢一溜烟地跑了。
裴行立见此情形也站起身来:“世子,我去搭把手。”说完竟也退下了,从始至终没与西岭月说过一句话。
李衡以左手食指轻点案几,并未出声挽留。至此厅内只剩他和西岭月两人,他这才放下世子的架子,起身道歉:“一连骗了三娘两次,是我的不是,此次冒昧相邀,也是想正式与
三娘见个礼,鄙人李衡,字师恒。”
他又指了指消失在门外的挺拔背影:“方才那位是裴行立,我姨家表兄,统管家父身边五千亲兵。前次他在金山寺捉弄三娘,也是我授意的,还望三娘海涵。”
西岭月故作受宠若惊地起身,回礼道:“世子言重了,前两次……是韵仪太过失礼了。”
李衡似乎想起了她当时牙尖嘴利的模样,双眼中流露出一丝脉脉温情,看得西岭月一身冷汗,心中警铃大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无非李衡询问她的近况,对这院子是否满意云云,与晌午高夫人的问话大同小异。西岭月尽量敷衍着,倒也没显得冷场。
眼见黄昏已过,李衡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高夫人的宴请也没有任何消息。西岭月饿得饥肠辘辘,终于坐不住了,便主动开口试探:“不知世子前来,可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李衡这才拍了拍额头,失笑道:“瞧我只顾着说闲话,反倒忘了正事。今日午后有位贵客到访,晚上家父家母要设宴款待他,晚饭还请三娘自便。”
西岭月巴不得落个清净,遂笑着回道:“夫人和世子太客气了,自然是贵客要紧。不过……”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既有贵客临门,世子不用作陪晚宴吗?”
“自然要陪,只是贵客与家父一直在书房议事,晚宴尚未开始。”李衡说着已站起身来,
也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时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