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露出了让她感到不安的笑容。
苟小小悔得肠子都绿了,总觉得不该找王乡长商量在安丰乡建广播站的事情。
她浑浑噩噩的到家,正赶上任良把大魔王送回来。
也不知道任良带大魔王上哪儿浪去了,一人一犬都整的浑身是泥巴。
见着苟小小,任良就抱怨:“你的狗疯了!真疯了!跳泥坑里就不出来了!我为了把它从泥坑里拽出来,你看看我身上——”
“洗泥浴对皮肤好。”苟小小没多大情绪,说完就去厨房给院里那俩烧洗澡水。
任良以为,苟小小出院,又会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女汉子。
可她打从出院,就没啥精神。
想到医院,他就想到了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想到在医院的那些事儿,他就想到了那个吻。
任良不自在的抓了抓红通通的耳朵,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在泥坑里玩儿嗨了回来就累趴在地上的大魔王。
苟小小钻厨房,半天不见出来。
他把大魔王栓柴禾棚,拍打着衣服上的泥巴,竟发现越拍反而越脏,索性就以这样的狼狈面貌去见刚交上的小女朋友去了。
任良进厨房,见正烧火的苟小小一眼都不往他这儿瞅,不禁感到挫败。
刚确定关系的他们,咋就没那种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感觉呢!
“哎,你刚才弄啥去了?”任良想找点话引起她的注意,顺便打破厨房里这尴尬的沉默。
坐在木墩上的苟小小,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灶里的火苗幽幽的叹了一声气,说:“我去找王乡长商量在安丰乡建广播台的事,他居然答应了。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苟小小终于办了一件蠢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任良说:“他这个乡长现在就是有名无实,你找他还不如找生产队的商量!”
“我说都说了,那咋办。”苟小小现在后悔也没用,她现在担心的就是王乡长要用啥样的手段要搞起这个广播台。
“注意点就行了。”任良知道苟小小想建广播台是出于好心,可王乡长的初衷就未必跟她的是一样的。他不忍见苟小小这般惆怅,眼中闪过疼惜,不自觉的放柔声音:“安丰乡就这么大一点儿,王乡长想兴风作浪,也搞不出啥名堂。这不还有我…”
苟小小倏然转向他。
任良嗓子眼里卡了个囫囵个儿的核桃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满满都是羞耻感,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预备着要说出什么话来。
他刚要说什么来着?
说绵绵情话么?
怎么可能!这完全不符合他的风格!
内心充满各种情绪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
难怪苟小小觉得任良的声音太过靠近,听得时候比戴重低音耳机的效果还好,原来这小子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偷摸从厨房门口挪到她跟前,还就地这么坐她旁边了。
苟小小满脸嫌恶的看着泥坑里爬出来的他,“脏死了,离我远点儿!”
任良深受打击,张大眼瞪她。老子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你居然嫌弃老子!
他分受气包一样,随手抓了一根柴禾,撇成好几段,默默的泄愤。
苟小小继续烧火,说:“你跟你的好基友李跃峰打个电话,让他在城里打听一下一套广播台设备大概需要多少钱。”
听她提起李跃峰,任良心里就不舒服,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继续拿柴禾泄愤,一声不吭。
苟小小瞥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你不打,那我可打了。”
任良突然跟斗志昂扬的绿尾大公鸡一样,展开翅膀昂着脖子竖起全身羽毛,拔高声音问:“你啥时候留他的电话号码了?”
“就上回在城里啊。”苟小小跟没事人一样。
任良想了一下,“上回在城里,我一直跟你俩在一块儿,你啥时候把他家的电话号码给记下了?”
“是他塞给我的。”看他气得全身炸毛,苟小小有些洋洋得意。
“他…他塞给你的!?”任良醋意大发,“我咋不知道?”
“嘁,这种事情,为什么非得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