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些小小的兴奋,她生来就记性好,当初还因为这记性被荣姐姐选进了司闱处。
再加上她后来又做了司闱女史,更是需要记性好的差事,所以愈发的,不说过目不忘,一般只要她留了心的,就一定会记住。
且那些石像生那般的独特。
神道两侧,靠着陵寝最近的,左侧是马身鸟翼,后来她还特地去查过,原来是山海经中的孰湖。
马身,鸟翼,乾为马,离为雉,以马为主,下乾上离,大有卦。
她看了看毗邻乾卦最左那个位儿,手指动作灵巧,很快形成了一个大有卦。
神道右侧,羊身马尾,异兽羬羊,乾为马,羊为兑,羊为主,下兑上乾,履卦……
依次推测下去,只剩下最后一个,一时不敢动作,也不知能不能解得开,若是真的解开,又会发生什么?
犹豫一阵,还是手指滑动,一个屯卦形成。
忽然之间,塔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好似整个塔身都在跟着晃动。
云棠一个踉跄,被隐贞连忙扶住,就在此时,两人齐齐愣住。
那八卦围着的中间,竟有一处暗箱,此时阵法被破,箱门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个髹黑漆的盒子。
见云棠迟迟未动,隐贞走上前去,摸了摸盒身,竟是没有锁的。
轻轻打开,却是猛地向后一坐,又开始半跪在地上挪的极远。
终于挪到了云棠的脚下,腿软地站不起来,他手指着那处,“大……大大人,那是……”
云棠又怎会没有看见?只见那黑盒子里,躺着一个白森森的头骨,正端端正正地面向前方,那头骨周围,还散落着不少黑漆漆的东西,该是毛发皮肉腐烂的痕迹。
她又怎么不怕?可她到底要比隐贞大上几岁,再加上她见鬼见惯了,此时还算是淡定。
两人正在怔冷之时,却听远处的喧哗之声,云棠回过神来,想刚才那些铃铛响起,该是引了人来,忙盖好箱盖,又将八卦随意打乱,拽起隐贞,出了门去,拿钥匙锁好塔门,扶着隐贞,朝草丛深处跑了。
两人一路奔走,也未敢停留,好在隐贞对这里轻车熟路,此时也恢复了力气,便拉着云棠,朝小路溜之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我都快忘了这是个鬼故事了……
☆、决绝
清晖阁内,云棠的房间里,她和谷夏说了今日的事。
“也就是说,八九不离十,桥陵和青云观的伏妖塔都是上官珝亲手设计,再加上他饲养小鬼,并且在承香殿放置纸人,以图残害熠王……这些事情都连起来……差不多就可以……”
差不多就可以猜出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到底是谁。
可惜谷夏似是对这个没那么感兴趣,从她开始讲这事起,他就一直蹙着眉头,此时再也忍不住打断,“既然要去,为何不支会一声?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自己去了,幸而没事,若是有事,你叫……大家如何是好?”
说这话云棠心里就有些委屈,她又没有想那么多,还以为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看一看,她也不想事事都麻烦谷夏……谁知会发生那种情况?
她扁了扁嘴巴,尽露出一副小女孩儿的形态。
谁说她姚云棠不会撒娇服软?只是只有对极为亲近的人才会如此罢了,不知不觉之间,在她的内心深处,已是把谷夏当作了极为熟悉的亲近之人。
谷夏看去,见那嘴撅地似是能挂起油瓶,又觉得好笑,“好在平安无事回来了,云棠……当真是个聪慧勇敢的女孩儿……”
他极少叫她“云棠”,更极少夸她。
云棠当下就咯咯笑了,又提起刚才的事来,“当初我们猜测,那害死熠王的人不是武后便是睿宗皇帝……现下看来……”
谷夏笑笑,“睿宗皇帝李旦,唐明皇李隆基的父亲,在中宗皇帝被贬均州之后,被武后扶植上位,虽是从未真正掌权,却也是沾到了肉末,野心一发不可收拾,故而在中宗皇帝重新被接回武后身边,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重新夺得皇位,以徒谋武后的另眼相待,就只能先除掉中宗皇帝。”
云棠点头,“可中宗为了稳固地位,便刻意讨好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