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夏坐在牢房一角,笑眯眯看着小田,似乎也在为他的变化高兴,招了招手,“来,小田,到这来!”
等到小田走了过去,又搂上小田肩膀,就像是个大哥哥对自己的弟弟那般,“近来如何?”
小田抿嘴笑了笑,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们都很照顾我,我很好,谢谢谷大哥关心。”
谷夏摸了摸他头,“你能这样我很开心,今日我叫你来呢,主要是还有事情问你,小田愿不愿意告诉我?”
小田连忙点了点头,“谷大哥,您问便是!”
谷夏犹豫了一阵,“小田……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曾经生活在什么样的家?”
谷夏若是想知道,是不必要亲自等他自己说的,子虚、乌有、东郭他们随便哪个人都能把他的身世打探清楚,他愿意问,正是说明了对他的绝对尊重。
此点小田心知肚明……“谷大哥我……哎……其实我……是南诏副王凤伽异的儿子,母亲是宗室女乐泉县主……”
云棠吃了一惊,顾及隔墙有耳没敢声张,还是谷夏替她来问,“那你是多大?”他的年纪,连谷夏也不清楚。
小田低了低眼帘,“若是没死……早已过了十五岁生辰了……”
死的时候只有十四,瘦小的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可即便是如此,凤伽异在二十年前就已反唐回到南诏去了,他……难不成凤伽异除了那一次回长安,之前还回来过一次?
“父亲在乾元元年最后一次来长安,却在前一年也来过一次……他来找娘亲,娘亲在第二年生下了我,也就是这一年,娘亲毒死了父亲……在这之前,娘把我交给了师父抚养。”
谷夏皱了皱眉,“你师父?”
“便是观音禅寺的悟尘……他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师父,娘叫他定要把我的身世隐藏,待我长大之时再告诉我真相,等我长到十二岁,师父告诉了我真相,他说,我在他身边早晚会有人怀疑,不如去宫中,因为那地方没人会想到,临走之前,师父对我说,我是个可怜的,大唐留不得,南诏更去不得,进宫……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法子……遂苦心求了我的外公,将我送入宫中,扮作小宦……因着母亲怀我遭了不少的罪,我从小就生的瘦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我可以隐瞒自己的年龄……”
云棠一阵唏嘘,竟是这般的……出人意料,怪不得,怪不得小田的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文雅,倒好似大家的公子,想不到竟是凤伽异的后代,虽说并未受过父亲的抚养,可好歹龙生龙凤生凤,再加上顾百川那样的人物做师父,怎能不教出如此雅致的孩子?
如此说来倒是可以理通了,怪不得孙茹要杀他,他是凤伽异和乐泉的孩子,而就是乐泉杀了凤伽异,孙茹怎能容忍他的存在?定是孙茹发现了他的身份,可为何小田却说是林才人?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夜深了,来点刺激的……
☆、突破
盛夏不知不觉来了,日头正当空,人人都猫在家里不爱出门,长安城东市街头的行人都只剩下零星几个,这其中就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圆领锦衣,身后引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身墨绿的绸缎袍子,肤色黝黑,目若鼠眼,体型颇为瘦小,只在下巴尖儿上生了一撮儿小胡儿。
两人走的步速极快,热的出了汗,被汗水浸透的衣服都贴在了后背上。
小胡儿男人对前面的少年卑躬屈膝,紧紧跟着少年步伐,脸上带着笑,“大人,今日草民有幸得见殿下,不带点东西还是不好……要不?我在这买些礼物?”
小螃蟹顿了顿脚步,扫了一眼市上的东西,心想着你买了他也看不上,却不这样说,也挂着笑意,“郑先生,殿下他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您只要人去就成了,别的无需担心。”说完又往前走,大概又行了一里,瞧见秋望楼的招牌,这才伸手请进,“先生,我们公子他在里头等您。”
长安东市上酒肆林立,秋望楼是其中最普通的,既不奢侈也不寒酸,郑弈未想到他们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心中疑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笑容满面点了点头,“好好好!”抬脚进入。
待他进了店门,小螃蟹也跟着进去,又当先一步把人引入一个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