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到了公厕,他火急火燎的冲了进去,林白白掏了五毛钱,体贴的让厕所管理员帮忙进去送卷纸巾。
彼时国内的公厕是什么环境?
蹲位,长坑,用砖头砌出一道一道的矮隔墙,坑里也不知是多久的成年积粪,幸好是冬天,没有苍蝇飞着叮屁股,不然画面就更美了。
冷长书从厕所里出来后,整个人都是臭的,他自己闻不到,但是熏别人,但别说,闹了这么一出,再看他就觉得正常多了,没有了之前那种毁天灭地的boss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嘛,这才正常么,boss是她的职业,你一个男主,怎么能跟我抢呢。
南山市是改革开放先富起来的那批城市,人们兜里有钱,过年可不就得卯足劲往家里搬年货,林白白才懒得跟那群好像搬东西不要钱的人去挤,这不,还记得林大川的嘱咐呢,领着冷长书逛了一圈,去了农贸市场,买了两条草鱼拎着。
到了农贸市场门口,林白白就开始赶人,“年底的机票不好定吧,你买了回程票没?”她可不打算真留他吃饭。
“嗯,托关系买了两张。”
好的不学光学坏的,才回国没多久,留知道托关系了,“什么时候的航班?时间还来不来的急,我帮你叫出租车吧?”
冷长书看了她一会,有点失落的低下头轻笑了一声,“好啊,那就麻烦你。”
她们这其实是挺糟糕的一画面,两人站在农贸市场门口,到处都是拉货的小三轮来来往往,她手上还拎着两条滴水的鱼,但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就不得了,男的俊俏,女的貌美,这多登对,看看那小眼神,多柔情蜜意!
立马就有个汽油桶被点着了。
汽油桶是谁啊,还能是谁,金大福呗,想他左防右守的,自己还没近水楼台呢,就让别人给捷足先登了,这怎么能忍。
蹭蹭蹭两步就冲了上去,跟个棒槌似的插进两人中间,阴阳怪气打量了一下冷长书,看这呢子大衣,看这小牛皮鞋子,感情也是个公子哥吶,公子哥也不行,跟咱抢人,务必要打断三条腿,气冲冲的盯了一会冷长书,又扭过头阴酸溜溜的问养林白白:“白白,这谁啊?”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跟只斗鸡似的冲过来,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酸倒人一嘴牙,林白白翻了个白眼:“一个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就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了,他对林白白的脾气也是略知一二的,平常都是顺毛捋,跟大爷似的供着拜着,今个一激动就露了马脚。
林白白嫌恶的挥挥手,“我的事不用你管。”
金大福一下就委屈了,她的围巾是他买的,手套是他挑的,脚上踩的小靴子也是他精挑细选的,临到头,就为了这么个小白脸,她就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心酸,他委屈,他难受!金公主的玻璃心哗啦啦的碎了一地,整个人森森的往外冒黑气。
林白白才不惯他这毛病,跟冷长书道了别,拎着两条鱼坐公交车回家了。
目送林白白离开,冷长书也不跟这么个小屁孩计较,漫不经心的朝他点点头,也去拦出租车了,依他的年纪,确实少有人事能被他放在眼里。
嘿,这小子看不起大爷!
金大福一下就领悟到他眼神里的意思了,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叫金大福气的呀,心想大仙给我脸色看我受着我甘愿,你小子算老几,不管你在外头多威风,来了南山市,就是你金爷的天下,是条龙你也得给我盘着,于是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暗搓搓的跟了上去。
本来金大福一家人在他奶奶家,老奶奶心里高兴要亲自下厨,一看家里没酱油了,就指挥这个后辈出来买酱油,他倒是好,打个酱油,人都打没影了。
冷长书挥着胳膊拦计程车,但这会的计程车不是那么好拦,他似乎也不介意,眼神缥缈,遇到路过的车,胳膊时不时挥舞一下。
他心里有事,整个人都陷到回忆里去了,警觉性大大的降低,一辆黄色车应召停下,拉开车门就闪了进去。
一辆车拉着金大福和一群狐朋狗友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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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白回了家,把两条鱼往厨房一扔,就躲进了自个的屋里,从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