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他爹是个暴发户,自然对这些古玩无爱,没有家庭的陶冶,金大福这也是头一次来古玩街呢,看到街上路边各种旧扑扑的东西,还挺稀奇。
搞古玩的多是识货的,街边小摊能有什么好东西,林白白拉着金大福进了一家装修得颇有古韵的店,瞧瞧这红木柜子,楠木师椅,都是花了大价钱的。
逛古玩街大多数都是不懂瞎凑热闹,准备捡点漏子,专往街边地摊上去,正儿八经的古玩店里凑热闹的人反而不多,一般有顾客也都是懂行的,或者明上面开店,暗地里走明器。
店铺正中间用硕大的白托瓷盘摆了块大冰块,一进店里,凉快多了,金大福凑到冰块边上,拉开领子用手呼扇。
老板是个穿长褂子的中年光头,看他们进来,笑眯眯的,和气生财的很,“两位小友要点啥?”
能不和气了,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买,进来看一看摸一摸他都高兴,这么叫蓬荜生辉,这就是了,就那么张小脸,一进屋,满屋子擦得油光蹭凉的骨董都失去光彩了。
金大福看他这严实的一身,心想嘿这也不怕热。
“要盒辰砂,要砂,最好是处理好的,等着用。”不过是画张辟邪符,不需要太好的,能凑合就行。
朱砂这东西能用到的地儿少,近两年倒是兴起了朱砂摆件手串,都是用砂粉压制的,也有那大块的辰晶,懂行的买来收场。
能用到朱砂的地方就两个,中医药用,或者道士们用,看旁边那小子一脸倒霉的衰样,估计是用来辟邪了。
光头从个架子上搬下一个大木匣子来,吧嗒打开暗扣,一掀盖子,里头放了九个小盒子。“调制好的砂都在这,有干净的细砂,还有炮制过鸡血黑狗血的,小友自个挑吧。”
感情是找对地方了。
除了鸡血能辟邪,黑狗血也能,但她不是那么爱用黑狗血,因为黑狗血能辟邪最主要的原因是它总吃粪,粪乃人阳,既**,阳气又重,虽然能辟邪,但是有点脏。
林白白打开一个调好鸡血的盒子,捏了点砂闻了闻,东西还是不错的。“一盒得多少钱?”
光头嘿嘿一笑,“五十块,这东西赚不了钱的,都是几个老顾客在买,我纯粹帮着跑跑腿。”
信你有鬼,但打开门就是为了做生意赚钱,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黄纸有吗?”
“有有,那玩意不值钱,你买砂,我送一打给你。”
光头用张大油纸帮她把东西包起来。
林白白朝金大福一挥手:“给钱。”
五十块钱对金大福来说真不算什么,利落的就掏钱付现。
光头摇着手,就跟旧时候妓院的老鸨似的,送他们出门,并招呼他们下次再来。
出了店门就是拥挤的人群,这就跟两个世界似的,里头的世界清凉舒适,还有袅袅檀香。外头的世界燥热拥挤,扑鼻而来的都是汗臭味。
金大福侧头看林白白,日光下的她皮肤雪白晶莹,被光照射的有一种朦胧的透明感,和满身大汗的其他人不一样,她一点儿汗都没出,看起来就跟刚洗过一样清爽,看起来很是可口,他咽了咽口水,问,“现在去哪?”
去哪?自然是当铺。
新社会也有当铺?自然是有的,当然,这地方这会叫典当行。
路过一个下水道的时候,林白白把书包里用黄纸包着的金项链拿出来,用另一张黄纸蘸了朱砂,给整根链子撸了一遍,至于那玉牌,用蘸了朱砂的黄纸一裹扔下水道里去了。
“这是做什么呀大仙?”金大福不耻下问。
做什么“自然是除秽。”至于那玉佩,总归是相冲了,外头看着是好,其实灵气全无,哪怕除了秽好生养着也养不出什么水头,她也不想坑人,扔了一了白了,至于金链子么,拿去换几个钱花花。
现在市面上的金价大概是110左右,他们去典当行,人家只能给95,金大福这链子足够粗,有一百来克,当了一万来块钱,厚厚两扎五十块的,塞了鼓鼓一信封,林白白就这么大咧咧的扔在书包里。
办完这些事,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太阳晒得人眼冒金星,两人顶着大太阳,准备搭公交车回去。
路过商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