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了搓胳膊,准备将这些不适的错觉搓掉,冷云却突然一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夜风微凉,更显出他搭在她胳膊上的掌心炽热起来,绵长而温热的吸气喷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她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发觉他桎梏着她的手臂紧缩了起来,气息变得急促。
好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她也不傻,这年头,十岁的小女孩都知道面对发情的男人,越是挣扎,只能挑动他的征服欲罢了。
她在考虑可行方案。
方案一,大叫冷云放开这个女孩。
方案二,大声叫“没有人”来救她。
方案三,做挺尸状。
林白白觉得自己完全能顺着来,于是她大叫:“长官,你逾越了,快放开我!”
过了三秒钟,毫无动静。
她又大叫:“附近有没有人啊!”
仍然没有动静,噢,也不算毫无动静,冷云在她的脖子处蹭了蹭,好巧不巧的,气息正喷在她的耳朵上,她努力的把头偏远一点,特么地,这个身体的耳朵有点敏感。
她有点恼火,好几千年都没有人这么冒犯过她了。
冷云把头埋得更紧,许久才呢喃两句。“白白,林白白。”声音饱含深情不悔。
那种负心汉面对被弃糟糠妻的心虚感觉又粗来了。
她点开好感度看了看,加上刚才涨的5点,现在已经有80点的好感了,确实多得不可思议,但她也不过刚进任务时间没多久,哪里有什么时间来辜负他?
冷云在她耳朵边上一声一声的嘀咕呢喃着,她总是不自觉的越来越心虚,没道理啊。
好在他嘀咕嘀咕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呼气也从急促变为平缓,过了许久,久到她的肩膀都有点酸痛,轻轻推了一下他,他却将手收得更紧,林白白偏头看了看他的脸,眼下有淡淡的黑青,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现在正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她挣脱不了,只能由他抱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掌纹,犹如老僧入定般沉寂下去。
她是个会因为男人示弱耍赖就心软的人吗?显然不是。
过去的三千年里,她活的时间长,总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被她迷了心窍,捧着一颗真心冲上来,哪个不是碰得头破血流,轻点的满身情伤失神落魄,重点的就真碰死了,她那心肠就是铁打的,何曾多看过他们一眼?
感情这种东西,伤人伤己。活得越久,她就越是忌惮。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也曾试过认真的爱一个人,不过最后的结局显然不如人意。
老道如她,会不知道彼时,那个人是上当受骗了么?
她自然知道,可是她不愿意去听,不愿意去想。
因为不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自己爱的人,为了其他人对自己挥刀相向。
她这人小气自私而又凉薄,她爱的人,必须得全心全意爱她,全世界都没她重要才行,她不能忍受在他心中,有任何的其他东西,要么就是全部,不是她就不要。
总感觉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如今想来,仍是历历在目,被激光枪烤熟的肉味似乎都还能闻得见。
林白白神色复杂的看了冷云一眼,虽不知道是为何,可她到底因为他心软了。
上次心软,大概还是在两千多年前徐少凡渡元婴劫的时候,他又没个信得过的好友,她这个师傅也是靠不住,渡劫也只能自个好生谋划,择取一个合适的地方。
最后天劫是过了,却被几个趁火打劫的元婴修士揍得死去活来,若非她在他身上留了禁制,想必当下就扑街了,便是如此,她赶去救他的时候,他也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一口气吊着没落下。
整个人都被天雷劈成了一根枯碳,又没来得及接受甘霖洗礼,跟一截木头桩子也没什么两样,看到了她,眼神已经涣散,抓着她裙摆的手倔强着不肯松开,她心中恼火,用力一扯裙摆,把他三根指头都带了下来。可他仍一声一声有一气没一气的唤着师傅。
没有那惹人厌的表情,她倒是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情真意切来,说来这个家伙也是可怜,若他长得好一些,嘴甜一些,她绝对会用心养他,他也不用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