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他?孙子,你缺德成这样,出门怎么没被雷劈死?”
林海鹏终于被她踹醒了,面对状似疯狂的季晓鸥,他一边躲一边咬着牙说:“季晓鸥,你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你扔到垃圾箱里的那些东西,我要是给你交出去,你他妈就陪着那小子坐牢去吧!”
这会儿林海鹏已经躲到了季晓鸥打不到的地方,他以为这句话会吓住她,制止她的攻击,没想到她顺手抽出报纸架上的金属横杆,冷笑一声又逼过来:“原来你跟踪我?你个变态!你去呀,专案组的人还在呢,快去呀,能和他一块儿蹲监狱我谢谢你!”
林海鹏吓坏了,他嘴巴厉害,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跟人动过手,尤其是一个好像已经疯掉的女人。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可身后就是落地窗,退无可退。
但是季晓鸥这一横杆却没来得及抽到林海鹏身上,因为被异声惊动的年轻警察,从卫生间蹿出来,从身后抱住她,一把夺下那根杆子,接着将她搡倒在地板上。
面对这对不知轻重的男女,警察气得脸都青了:“你俩想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在这儿撒野?都骨头痒了想松松骨是不是?”
季晓鸥一跤跌坐下去,便再也站不起来,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林海鹏站直身体,将一嘴的血腥硬生生咽了下去。他朝坐在地上的季晓鸥笑了笑,笑得冷意森森:“告诉你季晓鸥,我不会告你,我要让你永远记得,是我救了你!不过,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吧,看着他被判处死刑,看着他被执行死刑。”
季晓鸥瞪着他:“你他妈是不是人生狗养的?”
林海鹏不理她,冷笑一声走了。
警察望着季晓鸥,年轻的脸上现出一丝夹杂着疑惑的厌恶。他不明白这个刚才在讯问室里还显得楚楚动人的姑娘,为什么转眼间就变得和街头闹市的市井泼妇一般无二。
季晓鸥坐着喘息了好久,终于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地站起来,拍打干净裤子上的灰尘,低声说了句:“走吧。”
自凌晨严谨被带走以后,“似水流年”美容店的前后门都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天色将亮,早起的人们看到警戒线和小区里停着的警车,才知道夜里出了大事。虽然店内所有的窗帘都拉得密密实实,什么也看不到,但门外围观的人还是越聚越多。
市局的警车开过来,远远地便看见“似水流年”门口聚集着一堆闲人。同行的女警倒是见怪不怪,叮嘱季晓鸥脱下大衣遮住头脸,两位男警在前面吆喝着开路,她领着季晓鸥下车紧走,从人群让出的小道中挤过去。
雾霾天的上午光线暗沉,即使大衣遮得严实,季晓鸥仍能看见闪光灯不停在噼啪闪烁。十几米的路,平日几步就能跨过,今天却走得如此漫长。她紧紧拽住大衣的两襟,以抵挡那暗地里突然伸出的陌生人的手,那些想揭开大衣一睹事件女主角真容的人。但她的耳边,却挡不住老街坊们的窃窃私语。
“那不是老季的孙女儿吗?老季多好一人,怎么孙女养成这样……”
“听说警察进去的时候,浑身上下光溜溜的,是不是……”
“那杀人犯追过她的,会不会她也是……”
“这可真难说,嘘——以后出来进去都小心点儿……”
季晓鸥紧咬着嘴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几人终于挤进店门,拉下卷帘门的时候,她已经出了一身热汗。
中午时分,相关证据采集完毕,警戒解除,警车一辆接一辆离开,门外的人们依然不愿散去。到了晚上,“12·29大案”的杀人嫌疑犯从看守所逃出两天后重新落网的消息见诸报端,网络上也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八卦和猜测,各式流言甚嚣尘上。“似水流年”的门外每天都有猎奇者在外面晃悠,甚至还有媒体的记者带着摄像机蹲守。
美容店暂时无法进行正常营业了。
季晓鸥也暂时无法抛头露面了。她在自己房间躲了三天。难得这回赵亚敏一句话也没有多问,更无一句刻薄话,表现得特别像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那天一切程序结束,警方通知她去接人,听完简单经过,她已被唬得灵魂出窍,紧紧搂住季晓鸥,嘴唇都在哆嗦:“我闺女怎么就这么倒霉?怎么就被这变态杀人犯给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