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怒。最后一种比较麻烦,可能会有挨耳光的几率,但严谨确信,只要事后处理妥当,一定也能修成正果。
他以为季晓鸥最多再给他一个嘴巴,可季晓鸥的反应又一次挑战了他的底线:她居然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严谨几乎怔住,纵他见多识广,却还从没有遇到过季晓鸥这种连打情骂俏都不懂的女人。
“您好,我遇到抢劫,请求出警。对,一男的,一米八以上……”季晓鸥的电话突然被从背后抢走了,严谨掐了通话,举着手机笑嘻嘻地说:“可能有人正打110等人民警察去救命呢,因为你这个电话占线,他没准儿就死了。你在浪费宝贵的110资源。”
“你少他妈假惺惺的。”
“哎哎,小姑娘不要随便说粗话,多影响形象。”
“滚你妈的!”季晓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简直被气得口不择言。她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气喘吁吁地瞪着他,胸口起伏得十分厉害。
“我不能滚。”严谨平心静气,“你看,上回我被你扇一耳光,这回又被咬了一口,我亏大发了,你总得让我找补回来吧?”
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羞愧。往往是这样,人无赖轻浮到一个程度,反而让旁人服帖。季晓鸥就服帖了。她安静下来,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你不是喜欢男的吗?跟我来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喜欢男的又怎么地?这也不妨碍我喜欢女的喜欢你啊?”
季晓鸥拿眼将四下环境扫视一遍,看看附近是否有板砖什么的趁手工具,好让她随时能操起来砸他个劈头盖脸,一边还跟严谨犯贫:“喜欢男的你就爷们儿一点儿索性出柜算了,非要拉我做炮灰,算什么事儿啊?”
严谨无意中向她走近一步,季晓鸥越发紧张,身体重心完全移到一条腿上。那姿势给人的感觉,似乎只要一碰她,她就会像出膛的子弹瞬间发射出去。
她肌肉僵硬的逃跑姿态尽数落在严谨眼里,让他忽然间感觉到气馁。看来游戏并未如他设计一般的向前发展,他需要暂时先做战略撤退,再重新寻找进攻的机会了。于是他退后一步,一步便从路灯的光晕里退到阴影中去。
“对不起。”严谨难得正经起来,“跟你开个玩笑,我道歉。”
晚上在常去的qq群里,季晓鸥登录后敲出一条这样的留言:“我被一个gay吻了,吻完他又跟我说对不起!你们说他什么意思啊?”
原本沉寂的qq群,忽然就活跃起来,不少隐身的小号纷纷上线,一条条发言刷得又快又急,屏幕飞速跳动,看得季晓鸥眼花缭乱。
“不会吧,你居然把一弯男掰直了?”
“你什么感觉啊?”
第24章
“他有生理反应吗?”
“他帅吗?他帅吗?他帅吗?他帅吗?”
这个qq群里的成员,都是大大小小的美容店主,二三十岁的女性居多。平时除了美容方面的讨论,另一个比较持久的话题,就是关于网络的交流。季晓鸥不怎么看言情,有时候见到满屏幕都是“耽美”“攻受”“腐”“虐”之类的字眼时,往往不知所云。开始她还很好奇,经百度扫盲之后,再遇到这样的题目,她便默默地低头下线,然后翻开《圣经》重读几篇,以平息她其实难以遏制的好奇心。
今天她实在被严谨给郁闷到了,所以想上来问问这些自称“腐女”——就是经常接触同性的网友,问问她们是否明白严谨究竟在想什么。
没想到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都是些不相干的问题,她偶尔插句话,还没被人看到,就很快被挤出了页面,众人热衷的,不是给季晓鸥解惑,而是猜测她遇到的,究竟是一个纯gay呢,还是传说中的男女通吃?他吻季晓鸥,究竟是情不自禁呢,还是另有所图?
季晓鸥对着电脑无奈地苦笑,只好扔下这些人,找个理由下线关机。
那天晚上,湛羽很晚才从宿舍给季晓鸥打了个电话,告诉她电视已收到,妈妈很高兴,让好好谢谢她。
季晓鸥暗暗叹气:“不就是个旧电视机嘛,你妈太客气了。”
湛羽说:“你不明白,天天待在那个房子里,也没人说句话,没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