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说的!?”
“这话就错了。”沈望舒看荷嫔几乎疯狂的样子,便漫不经心地扶着阿玄的手说道,“陛下从未宠爱过你,有什么移情别恋的?少往脸上贴金!一个无宠的嫔妃,心怀怨恨,被陛下拒绝了你的自荐枕席,就恶向胆边生?”
她在荷嫔怨恨的目光里哼笑道,“你的大名在宫中谁人不知?只是再没有哪宫的妃嫔,再没有如你一般丧心病狂,不过是被陛下冷落日久,就敢下毒谋害陛下。”
惠帝从前宠爱荷嫔都是静悄悄没什么声息,如今,就叫荷嫔顶着一个无宠的毒妇的名声,一直到死也好。
“没错!”惠帝眼前有些发晕,耳朵轰隆隆作响,对荷嫔此时倒打一耙恨得咬牙切齿,几乎没有听到沈望舒的话,便厉声道,“都听贵妃的!”他甚至都忘记,她再也不是他的贵妃。
阿玄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沈望舒摸了摸他的手指,戏谑地看着惠帝与荷嫔互相指责。
这两个日夜相伴,彼此不知知道多少的隐秘之事,此时都翻了出来。惠帝虽然越战越勇,不过却越发地气虚起来,他看着对自己露出了怨恨的荷嫔,终于再也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这口鲜血似乎是一个征兆,几乎是转眼之间,惠帝就重新跌回了龙床之上。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能睁开自己的眼睛,甚至都来不及再多说一句话,就完全地没有了声息。
沈望舒一怔,便叹气道,“荷嫔竟然气死了陛下。”
荷嫔惊恐莫名,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惠帝确实是在与她争执的时候咽了气。
“如此贱人,若留着就对不住陛下了。”容妃早就不喜荷嫔,此时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喜悦,露出了哀容走到沈望舒的身边,看惠帝那铁青发黑流血,变得狰狞无比的脸,却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了无边的喜悦来。
她讨好地对沈望舒说道,“陛下也知这是个祸水!驾崩之前到底留了话儿,将她贬为贱奴。只是臣妾的意思,她入了奴籍,这一辈子只是贱奴,若千刀万剐之后,只丢到乱葬岗去,不要叫她脏了皇家的地儿。”
“既然是谋害陛下的主谋,千刀万剐……”沈望舒凉薄地看着缩成一团的荷嫔,温声道,“也是应该的。”
“王爷的意思呢?”她到底有些狠毒了,容妃都觉得心惊,不由看向阿玄。
也不知摄政王,知道不知道自己欢欢喜喜迎娶的王妃,是一个这样狠毒的女子。
“既然是王妃的吩咐,那么说了千刀万剐,就得千刀万剐。若她少挨了一刀就死了,剩下多少刀,本王都算在你们的身上。”阿玄只是用自己修长的身体挡住了这殿宇之内看向沈望舒的那莫名的目光,淡淡地说道。
容妃看着沈望舒掩在摄政王身后那安然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羡慕。
“此地气味儿不好,咱们走罢。”左右惠帝都已经死了,荷嫔又叫人给拖了下去等死,恐荷嫔寻死,容妃急着讨好阿玄,还命人堵住了荷嫔的嘴恐她自尽。
可是荷嫔的境况沈望舒并不在意,更叫她感到快意的,是惠帝死得这样凄凉,死后,众人也没有人再对他有一点的兴趣,只叫他冰冷的尸身躺在龙床之上,连一个宫人都不愿意将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重新收拾一下。
他这样屈辱没有半点尊严地被人遗忘。
如同当年,贵妃死在冷宫里冰凉凉无人收葬的凄凉。
那本书中并未写明贵妃的结局,不过也该是如此罢。
直到几日之后,在前朝群臣为了新君争执出了一个结果之后,前朝后宫,才又想起了这位帝王。
这个时候惠帝的尸身都臭了,沈望舒没有再入宫,只听说惠帝的寝宫被人关得紧紧的,过往之人都捂着鼻子走路,当群臣要将驾崩的帝王下葬的时候,惠帝早就烂了一半儿。
因太恶心了,因此众人将他往棺椁之中仓促地一丢,下葬之后便不再理会。至于荷嫔,沈望舒再也没有听过她的消息,她也对她的下场不再在意。对于她来说,荷嫔固然可恨,可是她更厌恶的,本就是身为男人的惠帝。
惠帝连死了都很凄凉,她就满足了。
“谁是新君?”她坐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嗅着扑鼻的花香,眼前姹紫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