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抓住什么, 鸡蛋里尚且能挑出骨头来,怎能贸然行事递人把柄?我们不如就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过些日子, 这些事自然就清楚明白了。”
画屏心内急切, 听了这话, 觉得在理,只得按捺下来。不过私下里,她还是和姐妹一起猜测,这次谣言是哪个殿里吹起来的,或者说还不止一个殿?
楚楠每天都有半日在披香殿陪瑶娘,其他时间, 他除了处理政务, 就是在解决这次宫闱谣言的事。这次的事太过恶劣, 第一瑶娘是他心爱的女人,二是大皇子的生母,不容人恶意诋毁,此事不解决,今后他们母子恐怕地位不稳。这样的事绝不能姑息,第一次就要掐熄火苗。
三则,哪怕当事人并非范雪瑶和楚煦,宫廷之中,也决不能任由谣言肆意传扬,否则皇宫还有什么威严可言?快成集市了。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妃嫔出于嫉妒争宠作祟,他绝不允许后妃依仗身份,肆意妄行。
楚楠一声谕令,当夜,掖庭局就拿了不少宫女内侍审问,顺藤摸瓜,摘出不少有关的人。宫人即便做粗活,也扛不住严刑,渐渐的,谣言背后的主使人便被一一供了出来。
楚楠拿到供词和相关人员的名单,看了,气得头昏目晕,他原当这事不过是些出身低,不知本分和规矩之重的妃嫔所为,没想到竟然还有出身高贵,平时见着端庄得体的妃嫔也在其中。甚至就连中宫都有在其中推波助澜,唯恐诋毁范雪瑶的言辞不够恶劣。
再看口供,怒意更重,将案上的砚台掷落在地,怒道:“贼妇!”
李怀仁等在旁伺候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纷纷把头垂的低低的。
楚楠之所以如此愤恨,一来是心疼范雪瑶受的委屈,这样的事情,倘若他不出面解决,范雪瑶怕是难以翻身,落得一个借子争宠,爱慕虚荣,贪恋权势的恶名。
二来也是气恼自己竟然将这种挑拨是非,造谣害人的女子选进后宫,还册封高位。
楚楠恼了半晌,良久才道:“收拾干净,重新取来砚台,伺候笔墨。”
听他终于有了吩咐,李怀仁等似鹌鹑一样瑟缩着的宫人内侍,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收拾挥洒在地上的墨汁与砚台,司墨的宫女挽着袖子,屏声静气把墨研好,退到一旁。
楚楠拿起毛笔,刷刷书写起来,须臾,将书写好的文书交给李怀仁:“将诰书传下去。”
李怀仁这才知道皇帝写的是诰书,而且还是自己写的,心内震动,不敢往诰书上多看一眼,双手接过诰书,便退了下去,往有司去颁发诰书。到那时候,他自然就知道诰书上写的什么内容了。
长孙昭容呼吸急促,用最上等的玫瑰淘出的胭脂都遮不住她煞白的脸色,抖着唇质问:“你说什么?”
宫女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板,身子控制不住地哆嗦,发自内心的很不想说出来,却不得不道:“颁发诰书的仪仗就在外面,请昭容准备接旨的一应事宜。”
从前天夜里,殿里几个宫女被强行带走,她阻拦都不管用的时候,长孙昭容就知道不好。可是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的外祖母是秦、魏国大长公主,是官家的姑祖母。就是查出来这次事件中有她的手笔,官家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她这么想着,竟然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有事了,接着便像平时一样起居,对那几位被带走的宫女不闻不问,希冀能就以那几个宫女了结此事。不过是几个嘴碎的宫女,胡乱说了些话罢了。
可是现在,宫女进来通传,官家颁发了诰书给她,人就在殿外。这诰书总不会要升她的位份的。那还能是什么?怎么想,都是要罚她了。
难道官家真的要为了那个范氏而处罚她?不过是让人传了几句她不好的话,还真的要罚她不成?就区区一个小官之女!还容不得人说半句不好了不成?
长孙珪又惊又惶,心里突突的跳,极其不想出去接旨,可宫里的制度容不得她放纵,明知道不会有好的旨意,还硬着头皮命令宫女准备接旨的一应事宜。
“……朕岂肯稍存姑息。飞翔殿主位,昭容长孙氏、即着降封为美人。以示惩儆。并令妃嫔等后当引以为戒。母蹈覆辙。本宫之使唤女子王月儿、赵红云、王梅香、陈桃花。诋毁宫妃、以下